巫邑聲音洪亮,那一番話說出來,讓周圍的人都聽了個真切。
那幾個由巫邑帶過來的草原漢子,更是豪邁的爆笑出聲。
顯然就是要給雲清淺一個難堪。
只不過,讓他們沒料到的是,雲清淺竟然正眼都沒有瞧他們。
徑直就朝著觀景臺走了過去,彷彿他們嘴裡嘲諷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倒是鳳九闕笑了,他揚起聲音開口笑道:
“雲小姐,他們那樣說你,難道你都不生氣麼?”
雲清淺聽了這話,腳下的步子依舊沒有停,甚至連正眼也不去看鳳九闕:
“難道狗咬了我,我還要反過去再咬它一口麼?”
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帶著幾分不羈和狂傲。
這個雲清淺果然就如同傳聞中的那樣驕橫,竟然絲毫不將聖象的太子放在眼底。
倒是那幾個大漢在聽了雲清淺的話之後,一張臉都青了:
這個該死女人竟然敢拐彎抹角的罵他們是狗!
巫邑一愣,隨即也是哈哈大笑:
沒料到這個雲清淺竟然如此潑辣,如此牙尖嘴利!
好,很好!
他草原狼最是不喜中原女人嬌滴滴的樣子。
就是喜歡豪爽潑辣的,這樣制服了之後才更有成就感。
而那些其他國家的皇子使臣,目光裡面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驚豔。
這種驚豔不在於容貌。
他們驚豔於雲清淺那通身的豪邁和不羈的氣質。
這種原本只應該男人才有氣質在她的一舉一動裡面發揮的淋漓盡致,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和諧。
特別是那一雙猶如泡在清透山泉裡的黑瞿石一般的眸子。
在這有些壓抑的夜空中,猶如一口幽深的深潭,帶著無窮無盡的深意和吸引。
如果剛才那位京都明珠和巫寧公主說的那個女子是面前的這位,他們竟然覺得是有可能的。
雲清淺腳下的步子依舊穩健,此刻的她還哪裡有心思去理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
因為從一進後院之後,她原本還掛著幾分故意為之的輕浮的臉上,已經微微沉了下去。
容澈敏銳的感覺到了雲清淺情緒的變化,不動聲色開口道,“怎麼了?”
雲清淺淺淺的吸了一口氣,眉心的皺褶又重了幾分:
從剛才進後院開始,她就嗅到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刺鼻的焦味兒。
這股味道為何她會覺得有些熟悉呢?
腦海中靈光一閃,雲清淺抬起眸子。
果然能看見在觀景臺的正中央,有一座案臺。
而案臺的正中央,果不其然的放置著三個小鼎爐。
容澈低頭,看見雲清淺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哪三個鼎爐之上。
他聰明如斯,“可是那鼎爐有問題?”
雲清淺緩緩回神,低聲道:
“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我能看到那鼎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說不定我有辦法。”
此話一出,就連容澈也是微微詫異:
自從上次的轟天雷事件之後,這個冷性子的丫頭就讓他著實驚豔了一番。
他甚至很期待,那顆小腦袋裡面到底裝著什麼,到底還會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
“你想要裡面的東西,這個簡單的很。”
容澈美眸一彎,裡面閃爍著讓人不敢逼視的璀璨妖嬈。
心中僅剩的一絲擔憂,也在雲清淺這般自信的笑容中融化了,消失了,一點也不剩了。
這個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皇帝面前不遠處,容澈也必須的退到一旁了。
兩人並肩而立,雲清淺身上那寬鬆的披風擋住了眾人的目光。
容澈藉著這個機會,將手探入長長的披風下面。
摸索到雲清淺的小手之後,輕輕一握。
像是在鼓勵她一般,這才悠悠然的退到了一邊。
伴隨著這個動作,容澈的氣息也順勢朝著她耳邊撲了過來:
“萬事有我。”
雲清淺心中無奈的笑了。
因為她站在這裡,能夠感受到身邊一個嬌麗身影投來的惡毒目光:
可笑啊,每每關心自己,在乎自己的總是外人。
而跟自己有著血親關係的家人,卻是冷眼旁觀。
更甚的,巴不得送自己下萬丈深淵。
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