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倒是醒了,看起來不算太好——他應該說點好聽的。
或者至少應該接受她的道歉。
可他剛才說的……
“大人……咳……”歐若博司猛地咳了兩聲,“你可以先歇會兒。”
“……你先休息吧。”
憋了半天,巫妖總算說出一句不那麼難聽的話。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外飄,打算出屋暫時遠離這個傢伙。然而剛一轉身,便感覺到身後像是“尾巴”的地方,被什麼東西勾住了——回頭,看到是她伸出了一根觸鬚,密度和他目前的形態差不多,正好勾住在他落在後面的一縷灰煙上。
“我說真的,”她說,“真的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這樣說著的時候,那一小根灰霧色的觸鬚不由自主地勾緊了一點,彷彿有些緊張,又像是鄭重。
巫妖懸在空中呆一會兒,終究還是暗歎一口氣。
他轉了個頭,飄回了鍋邊:
“……其實也沒什麼,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利維坦的情況。”
“我只是以為他心情不太好——所以才那次給他放了個假,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
“不是你的問題,”哈爾說,“我也有責任。”
“什麼?”林狐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是有一些,”巫妖說,“我原本以為那是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但現在看來不完全是——先前他放假的時候,有和你說過要去哪裡嗎?”
林想了想:“沒有。”
“那麼我有一個猜測……你先看看這個。”
哈爾遞到她面前的是一張燙金的請柬,紙張挺括,字型繁複得像是長滿了花的春藤。
林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去。
“怎麼?”
“看得我眼暈腦殼疼。”大領主表示,“你給我翻譯一下。”
領主之手僵了僵,雖然情況不適合,但他依然忍不住提出了那個疑惑:“你是怎麼從安敘爾畢業的?菲尼克斯已經墮落到那種程度了嗎?”
“你不要瞎說。”林表示不滿,“安敘爾的典籍——只要不是符號學方面的,但凡原作者的字型寫得和這玩意兒一樣——基本都按照納森的意思重新謄抄了一遍,這種又過時又瞎眼的花體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安敘爾,識別起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哈爾本能地覺得她說的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但還沒等他想清楚,林又開了口:“所以你給我這個東西是幹嘛?這玩意兒到底寫著什麼?”
哈爾定了定神,然後照著那張卡片緩緩開了口:“聽聞深淵之主將臨,不勝歡欣。望吾主近日賞光歡愉之城,吾等必將以鮮血美酒鋪就紅毯,恭候大駕。
吾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