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熔爐。”
“……真是瘋狂。”她說。
“是啊,”惡魔梅菲斯托皺起了他那形狀極美的眉,“所幸我及時攔住了他,才沒有鑄成大錯。不過即時如此,熔爐還是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裂痕。”
“哦?影響使用嗎?”林問。
“當然不,”他保證,“如果您願意的話,不如跟我一起直接過去看看?啊,那個可惡的傢伙也被我關在了那裡。”
因為“熔爐”附近深淵之髓直接暴露的緣故,溫度實在太高,因而只有新晉的深淵之主跟著惡魔一同上去,其他的守衛則留在了下面。
歡愉之城的宮殿本就已經修在了半山腰,溫度本就已經不算太低,而以此為界,更高的地方則是連一般高階惡魔也無法涉足的地方。
然而前後走在山道上的兩“人”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這種連腳下山岩都足以融化的熱度一般,邊走邊聊,行進得飛快。
“您真是我見過最強大的深淵之主——毫不誇張。”梅菲斯托感嘆。
“剛才我就想問了,”林說,“以前有過很多深淵之主嗎?”
“您知道的,”梅菲斯托說,“這個地方充滿了混亂,總會有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強大魔物,但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突然消失——但不管怎麼說,在‘候選者’的說法廣泛傳播之前,那些最強大的魔物總是會自稱為‘深淵之主’,因為他們擁有足夠的力量,可以讓其他的惡魔閉嘴。”
“那見過那麼多深淵之主的你,恐怕也很是了不起吧。”林說。
惡魔微笑著沒有發表評論,算是接下了這個非常含蓄的奉承。
從剛剛他再度表明人類的身份之後,這位新晉的深淵之主的態度似乎就緩和了不少,連帶著對“合石板”的質疑也不重提了。
很顯然,“從人類的角度”來進行說服,比從深淵的角度來進行說服更加有效。
這讓梅菲斯托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某種猜測,比如關於這位深淵之主“靈魂”的來源。
“其實……剛才在其他的守衛面前,我並不是非常想告訴您關於那個襲擊者的訊息。”
“嗯?”
梅菲斯托似乎猶豫了一下,才用為難的口吻說道:“其實睿智如您,應該已經猜到了吧?那個襲擊者其實是您的一個守衛……不巧我曾經也認識他。”
“是啊,”她說,抬起了一點手腕。
深淵之主的法袍衣袖寬大,隨著她的動作很容易便滑落了一大截,露出雪白的手腕——那上面完好無損,但是當她伸手在手臂上方的肩膀上輕輕一掐的時候,黑色的血液便從上方一路滑落,看起來比傷口更加觸目驚心。
“咬得很深呢,”梅菲斯托說,“您的那個守衛有著截然矛盾的兩種血統——不管哪一種都來自最古老的造物,其中一支屬於聖光的眷族,因此哪怕是身體中的毒液,也會受到這種光元素親和的影響,給深淵魔物造成難以癒合的損傷——很疼吧?”
“是啊,”林說,“真的疼……到現在都疼。”
“那麼您一定要去看看我為您準備的禮物,”他的眼睛彎了起來,“您一定會喜歡的。”
然後林很快就看到了梅菲斯托口中的“禮物”。
她甚至不需要他做更多的解釋——因為“它”擺放的位置是在是太過明顯:失去了一隻頭顱的海獸直接豎嵌在火山口上,脊背向外,如果不是因為林太過熟悉利維坦獸化的模樣,甚至可能以為那不過是一片聳立的山脊,由某種遠古的巨獸石化而成。
然而它是活的,雖然看不見正臉,但那脊背尚有輕微的起伏,只是無法確定那點微弱的起伏是否意味著這個身體的所有者尚有意識。
“您瞧,”惡魔彷彿十分自豪地為新晉的深淵之主領路,“這隻對安吉利亞充滿了仇恨的魔物想要破壞石板的融合——他妄圖破壞熔爐,啊,如您所見,他確實在熔爐的邊開了口子——這實在是讓我非常為難。”
“……”
“您也許曾經聽聞過,歡愉之城之所以能夠存在,很大程度上便是得益於這個‘熔爐’——甚至要說這座城市為了守護‘熔爐’存在也不為過。剛剛由於我個人的失誤,導致熔爐上出現了那麼大的裂痕。您知道嗎,在石板融合的時候,深淵之髓會從深處升起,正好升到‘爐口’的位置,多一分會帶來毀滅,少一分則會導致魔力不足——那個討厭的裂痕會導致深淵之髓的外洩,造成融合失敗。”
“所以?”
“所以我在萬分愧疚之下,想到了這樣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