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說,“我們用最簡單的話來概括,就是你會想要給Papa報仇對不對?”
“當然。”
“那麼對於和‘這個人’有聯絡的傢伙來說也是一樣的——如果我們今天干掉她,就會有人發現她消失了,然後試圖給我們帶來麻煩什麼的。”
“Papa你的意思是要放了她嗎?”
“當然不,”林說,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 這種剔除關係鏈條某個環節的做法會帶來連鎖反應。我想說的是如何避免出現這種問題,一般來說會有兩種做法, 一種就是抹滅可能的痕跡,讓鎖鏈上後續的環節、想要找你麻煩的人無法追溯源頭。比如在深淵的時候,你和利維坦Pa能夠這麼做,你想想是為什麼?”
“因為沒人看見。”
“對, 所謂沒人看見意味著無法進行回溯——但“沒人看見”只是其中的一種情況。比如今天也沒人看見,但是等你做完之後, 還是會有人找到你, 找你麻煩, 為什麼?”
“因為只有伊格娜有可能這麼幹?”
“沒錯,之所以在深淵的時候你們能這麼做,是因為當人進入深淵之後, 他們本身的鎖鏈已經被加上了不牢固的一環——那就是在深淵裡面的時候,可能導致‘意外’的因素太多了, 因此在冒險者單打獨鬥的時候, 消失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沒有人會想要追溯。可這裡相對‘安全’,再出現意外就會顯得很可疑,所以不適合。”
“啊……”
伊格娜發出了失望的聲音。
“而且伊格娜,打打殺殺是最簡單粗暴的手法,雖然有效,但也要根據具體的情況來使用。比如在這裡……殺人滅口什麼的,除非你有辦法保證解決所有後續追溯來的‘環節’,保證做到穩妥不留後患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亂用。”
“所以要怎麼辦啊?”
伊格娜糾結了。
“這就是我今天要教導你的地方……消除多餘威脅的另一個辦法,就是把威脅變成‘你的東西’。”
“啊?”
“你看,如果你選擇不清除她,而用另一個辦法,讓她成為你的人,那麼從此以後,你就可以以她為突破摳,進入她所連線的所有鎖鏈。當她成為你的眼睛、你的觸鬚之時,你就可以透過她來監視、控制其他的鎖鏈——當然還有很多非常好用的地方。
而這就是Papa需要你做的事情——我將你送到這裡,便是希望你能融入人類社會之中,為我織一張最大的網,收集各種各樣的資訊,控制儘可能多的資源,庇護其他的‘眼睛’和‘觸鬚’,監控潛在的威脅——伊格娜,你是我親手創造出的珠寶,我最珍貴的眼睛。”
伊格娜的臉亮了起來:“聽起來好棒,那麼我怎麼把她變成我的東西呢?”
“唔……你想知道靈魂拷問嗎?就是你哈爾Pa經常做的那個。”
“啊,我問過他,他覺得太麻煩了不肯教我。”
“……他本來就這樣,小氣得很。來,現在你試著接納我,纏上我的意識就好,想象我的手成為你的手的樣子……我來教你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巫妖學院親傳,非常好用。”
“好。”
少女極其聰明,不過瞬間就放開了身體的控制權,並將意識纏上了林的手。
纏上並融合的瞬間,林就像是一直趴在橡膠容器外緣的凝膠,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入口,嚴絲合縫地落入了容器之中。
她動了動手,感覺很好——這雙手的樣子是她熟悉的那個。
她又試著調動了一下其他的地方,發現少女對她完全信任,因此動作起來,就像是自己的一樣。
她共享了少女所有的感覺,包括最重要的視覺、觸覺、聽覺與嗅覺。
這個感覺非常的奇妙,被全心接納,並被全心信賴。
林微微一笑,朝著那個已經差不多快要昏厥的女僕走了過去。
女僕敏感地意識到對面女孩的變化——幾乎是在一瞬間,那女孩眼中那天真到殘忍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更為神秘而黑暗的感覺,異常冰冷。
來到她面前的女孩雖然還在笑著,但那種微笑已經變成了某種注視著試驗品一般的坦然與專注,比惡意更可怕。
在女僕顫抖得隨時要跪下的注視中,林伸出了手,輕柔地引導著伊格娜按在了試驗品的額心之上:“你看……當人最恐懼的時候,她靈魂的呈現就會異常清晰——你只要順著這條最恐懼的線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