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緊張。
“我在。”她說， “說吧什麼事？”
“剛才我接到了珍娜的訊息——她是……”
“曾經和你同行過的那位法師。”
也是她曾經借用過名字的那位， 從曾經靈魂中抽離的資訊來看，貌似是什麼柱之導師的弟子。
“是的，剛才珍娜獲得了非常確切的訊息， 人類那邊的法師塔——真理之眼打算對‘我們’的領地採取行動。”
林直接忽略了那話中頗具有討好意味的措辭。她更關注的是那個叫“真理之眼”的東西。
事實上，作為曾經法師塔畢業的“優秀學員”，林對法師塔的印象大概一直停留在上個紀元——在那時候，法師塔的名字一直就是“法師塔”而已， 或者全名叫“泛法師協會”。無論是在新手訓練、技能學習階段， 還是遊戲後期的冒險階段， 一直都是這個名字， 從未變過。
然而在經歷了至少一個紀年後， 現在這個存於現世、活生生就與她發生了一定聯絡的法師塔似乎已經有不小的變化。先不說她從來沒聽過那個什麼“柱之導師”，至少在她的印象當中，並沒有“真理之眼”這樣的存在。
法師塔就是法師塔，叫什麼真理之眼？
一聽就像見不得人的地下安利組織好麼？
這種排斥與她本人的品味無關，主要是林覺得自己現在根本就聽不得“眼睛”之類的詞，聽到就容易想到眼魔——甚至連剛剛做夢都夢到了一隻大眼怪。雖然夢裡面玩得是挺開心的沒錯，但是醒過來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夢裡夢外都是它。
這種感覺實在有點糟糕。
“所以這個什麼真理之眼想對我做什麼？”林問。
“他們……”亨德里克躊躇了一下，然後說，“他們似乎覬覦著大人的身體。”
“……”
這個表達也很糟糕。
“珍娜說他們很快就會下來了，至多三輪就會到達灰血附近，開始尋找您的身體。”
……
哈爾在一旁看著林。
她說要試著聯絡對面，然後突然沒動了。
不過哈爾知道應該沒事，因為大領主的翼龍形態發生了一點有趣的變化。
從她的腦門上冒出了兩隻長長的角——或者說應該叫“觸角”？
它們可以大轉彎，或者彎折成某些硬質犄角做不到的弧度。
這讓她整個看起來就像一隻張開的……嗯，蝸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