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guis…'(比鮮血更加熾熱的……)
'Magis quam sol refulgens…' (比白日更加灼目的……)
隨著法師的低吟,空氣彷彿被灌注了魔力,帶著足以焚燬其中所有生物的熱度,一點一點地燃燒起來。
“烏拉——”
伴隨著魚人首領一聲爆喝,所有魚人發起了進攻,骨箭如同咒語一般朝著三人的位置飛了過去。而在這矛雨紛落的攻勢中,林也飛了出去。
她感覺自己像是化成了風,耳邊唯有喧囂,內心卻無比安靜。
她看到那個叫道格的牧師終於被迫收回了護盾,看到那個叫斯塔圖的戰士面無表情地揮劍打落漫天的箭雨。
兩個護衛法師的人都被其他的攻擊牽扯了心神,露出了空隙。
就是這裡!
她穿過沒有防衛的間隙,對著法師那高高舉起的雙手,對著她手中如同雲霧一般騰起的白焰,猛地張開了嘴,沒有、也無法使用任何術法,就這樣張嘴一口咬在了法師的手上,拼盡所有氣力,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咔嚓一聲將對方的手咬落,強行中斷了施法。
“啊————”
高亢的尖叫震得整座森林都要顫抖起來。
於是林最後看到的就是女法師幾近扭曲的面孔,還有她那手腕的斷面:沒有一滴鮮血,如同沒有生命的石雕。
接著她徑直陷入昏迷,然後開始燃燒。
……
林做了一個很難受的夢。
夢裡她回到了久違了的家中,抱上了許久不見的電腦——幾乎是在碰觸到冰涼的機箱的瞬間,她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恨不能使勁親親再親親。
這才是真愛。
她想。
自古人心留不住,唯有遊戲恆久遠。
這樣想著,她打算立刻接電源開電腦,把裡面所有的遊戲臨幸一遍,驅除先前那個可怕的噩夢留下的陰影。
然而按上開機鍵的瞬間,電腦“轟”地一聲炸了,炸成一團火球,把她給直接吞了。而她變成火球以後居然感覺不到疼,只是覺得幹覺得渴,覺得自己隨時也要熱得炸裂,難受得滿屋子亂竄,最後一頭扎進了浴室裡,想也不想跳進了裝滿水的浴缸中。
呼……
沉入浴缸的瞬間,她發出了快樂的哼唧。
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得到了安撫,原先的燥熱被一點一點地驅逐。
啊,就這樣一直待著挺好。
她想。
就這樣一直待著,讓她好好休息下,安靜下,睡一覺,然後醒來就一切都好了……
黑暗一點點地降臨,將她的意識緩緩包圍,如同泥沼溫柔地吞噬所有進入其間的活物。讓她生不起半點反抗的意識。
然而就在意識消失前的剎那,她只覺得手腕一緊,有誰緊緊攫住了她,將她使勁向上拽起來。
“別鬧……”她咕噥,“別鬧,讓我再睡……”
“嘩啦。”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徹底將黑暗驅散。
靠!
林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頗為熟悉的、木訥的魚眼珠,於是呼之欲出的髒話又硬生生地別了回去。
“謝……”
然而剛一開口,立刻就發現有什麼不太對。
一息之外,就是魚人那嘴唇寬厚、滿是細齒的大嘴巴,近到大概她說話再大聲點,就能噴魚人一臉泥點子——等等,怎麼還在靠近?
林想也沒想,直接一觸鬚揮過去,抽得烏拉拉直接側飛出去,噗通一聲落在不遠處的泥塘裡。
“噗……噗嘰大人!”魚人首領飛快地從泥潭裡飛奔而出,重新撲倒在泥巴大人的腳下。
林還想再抽,卻被烏拉拉一把拉住觸鬚,飛快地印下一個麼麼噠。
——這都是什麼毛病?
林覺得簡直是莫名其妙不能再忍,當下將魚人首領捆了個結實,倒吊起來。
“噗嘰大人,”烏拉拉掙扎,“您先放我下來,我有重要的話要告訴您。”
“這樣說也一樣。”
“不不不,請您務必放我下來拉拉。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是關於您的。”
林琢磨了下,也不怕烏拉拉做什麼,還是將它放了下來,扔到遠一點的位置。
“說吧,有什麼事?”
林琢磨著不外乎是關於自己剛才身體狀態的事。
魚人首領沒有立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