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方案得到了遭到了當事人的強烈抗議。
奴隸預備役歐若博司抽搐得猶如某種疾病發作, 一度想要直接拋棄完美的軀體逃跑, 甚至因此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掙得第拉法的束縛都開始鬆動。最後還是哈爾用早就準備好的束縛和沉默讓他徹底安靜下來,重新綁好趴在地上。
當然不僅是當事人表達了不滿。
“太醜了。”領主之手哈爾否決了林的想法,“夢魘是很多領主夢寐以求的坐騎之一,你想以後騎著個屁股上左右蓋戳的傢伙巡視你的領地嗎?威嚴何在?”
“不行!”第一騎士烏拉拉同樣反應激烈, “噗嘰大人您不能戳這個蠢貨的屁股!它的屁股太髒了!您要喜歡在屁股上蓋戳, 嗯……其實……”
林直接無視了後一個, 認真地思考了下前者的方案,提出了疑問:“這也能看見?不是靈魂烙印麼?”
“這玩意就和放羊人給自家肥羊蓋的戳一樣,在其他的放羊人眼裡根本無從遁形——還非常顯眼。我建議你還是放額頭。”領主之手如是回答。
灰血之主不得不承認, 領主之手說得對。
於是為了日後的威嚴,灰血之主還是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思, 勉為其難地伸出觸鬚按在骨馬的腦門正中:'Tradite illum ego sentio bugs' (感受靈魂的鞭撻吧蟲子!)
觸鬚沒入骨馬的眉心骨, 發出清晰的“滋啦”聲, 並以此為中心蔓延出一束張開的、灰紅色根鬚樣的紋路,不過只有一瞬便隱沒不見。
與此同時, 一股極甜的味道順著那根觸鬚進入自己的口腔, 緊接著,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裡像是充滿了力量!而幾乎是同一時間,骨馬的身軀猛地縮小了一圈——尤其是那剛長出來的臀部又消失不見了。
“咦?”
“它靈魂的一部分獻祭給了你,”哈爾簡單地解釋,從此以後它就是你的了。你可以試試效果,喊名字就行。”
他說著便解除了束縛。
“你們竟敢這麼對我!”夢魘扯著嗓子大喊,掙扎著又要滾上來。
“歐若博司坐下!”
“咔!”夢魘的關節骨因為收腿動作太快,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一個踉蹌,以狗啃泥的姿勢伏倒在泥巴大人面前,原本就縮小的身板看起來更是生生矮了兩個頭。
“我X¥%@#@¥!”夢魘可謂一身硬骨頭,哪怕身子趴在泥裡,嘴還是罵個不停。
“歐若博司說你愛烏拉拉。”
“我……”夢魘眼中的蒼焰以肉眼可見的形態猛地縮了縮,然後扭成一個極其痛苦掙扎的形狀,可嘴巴還是控制不住地說道,“親愛的烏拉拉大人請允許我卑微地親吻你腳尖的泥土吧,求求……您……了……”
“噗——”
林一個沒忍住,噴了手邊的烏拉拉一臉泥水。
“就是這麼回事。”哈爾嫌棄地在魚人身上抹了抹波及到的爪子,“感覺怎麼樣?”
“挺好玩的,就是發明這咒語的傢伙趣味有點古老。”像某個經典漫畫裡面訓狗的橋段。
“嗯?”
“沒什麼。”林擺擺觸鬚,又饒有興致地玩了一會兒便停手了。
不過幾道命令而已,歐若博司已經渾身的骨頭都扭成了可怕的姿勢,林怕再玩下去,這個奴隸就被玩壞了。
事實上,歐若博司確實處在靈魂崩潰的邊緣。
哪怕在安敘爾關了他一個來紀元,身首分離了那麼久,也沒有美味的夢境可以享用,他也不曾遭遇這樣的屈辱。
最可怕的是,他開始以為這不過是一隻普通的、智商有點高的豬精巫妖,出來以後才發現並非如此,這似乎是一隻有著智慧的進化了的史萊姆。可不管哪個,他都沒設想過自己落到對方手裡的情景——至少不該是在夢境中。
除非是能撕裂空間的大領主和超階法師這樣級別的傢伙,一般的生物在夢境中都極其的模糊脆弱,遑論操控夢境。一般來說,只要一個暗示,絕大多數傢伙就能被玩弄於鼓掌之中。可這個傢伙怎麼能反過來把一隻夢魘耍得團團轉?最後還輕鬆地給自己蓋上了靈魂烙印。
難道就因為它是石板持有者的緣故嗎?不……不可能,安敘爾設計的那個石板他多少有些瞭解,對持有者的幫助絕不可能延伸到夢境裡。
想來想去,只可能是自己太虛弱了。
真是不甘心啊……
歐若博司想。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