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的傢伙。”說著埋怨的話,厄運之母聲音卻顯得無比愉悅,“艾奇德,記得去沉寶之間挑一件回禮送給哈爾大人。”
“是的。”
“然後好好招待這位歐羅先生……你有什麼期望麼,可愛的小傢伙?”
假如是片刻前,歐若博司或許會為這句話欣喜若狂,提出留下的請求。
可不知道為什麼,那句請求在他腦子中轉了又轉,盤旋了半天,卻始終落不下來。
話到了嘴邊,鬼使神差地就變成了另外一句:“如果可以,能否請您為我解除這個禁魔手環?我的主人還在等著我。”
“哦?”
“不……我的意思是哈爾大人還需要我的服務。”歐若博司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趕緊補了一句。
“當然。”厄運之母語氣卻是絲毫也沒有變,“艾奇德,聽到了吧?記得送我們的客人出去。”
“感謝您的慷慨。”歐若博司一邊說著道謝的話,一邊向後退去。
然而在他就要離開房間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卻見厄運之母重新舉起了那面鑲滿了寶石的方形手鏡——看著有點眼熟。
“歐羅大人,這邊走。”
然而還沒等他深究,便被魅魔打斷了。
……
當艾奇德帶著歐若博司離開之後,偌大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火妖精維拉。
她本想跟著魅魔艾奇德一起離開。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無論她怎麼熱切地望向魅魔,對方都始終垂著眼睛,沒有給予任何一點回應。
這讓她多少有些慌張。
——要不還是離開吧。
火妖精想,房間的入口並沒有封閉,她隨時可以離開。
艾奇德說過,主人極其討厭吵鬧的傢伙,所以自己應該有眼色一點,也許不詢問直接離開會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樣想著,她悄悄地往邊上挪了一步。
“你想去哪兒?”
然而剛一轉身,房間深處便傳來厄運之母懶洋洋的聲音,雖然還是像剛才那樣沙啞而又動聽,但維拉敏感地聽出了主人的一絲不悅。
“非常抱歉!”她急著想要道歉,卻馬上意識到自己不可以說太大聲,趕緊捂住了嘴。
“呵,不用緊張……你來這裡多久了?”
“我……我是和艾奇德大人一起過來的……”
“哦?”厄運之母聲音揚了揚,彷彿充滿了興趣,“他居然將你藏得如此之好……是怕我發現麼?”
“不,不是的……是我……是我怕您會不喜歡我。”
“沒試過怎麼知道呢……來,過來吧。”
維拉只得老老實實地轉身,模仿著剛才艾奇德的動作,貼著墊子游入帷幕。
她的動作不比艾奇德靈巧,卻帶著妖精族特有的優雅,飄落在厄運之母面前的時候,猶如一朵順著水流而來的石榴花,悄然落入有心採擷者的手裡。
“啊……”維拉猛地咬住下唇,才防止自己的驚叫逸出。
她原本是想在厄運之母面前跪下的,不想對方在她落下前的剎那,伸手一撈,徑直帶入了懷中。
那軟若無骨的懷抱之中,香味濃烈得彷彿無孔不入,帶著近乎眩暈的效果。
“怎麼了?很驚訝麼?”厄運之母注視著她,“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害怕。”
“不……我沒有……”
這懷抱也柔軟得不可思議,彷彿只要一沾上,就有讓人想要永遠沉溺其中的想法。
“那麼為什麼你顫抖得那麼厲害呢?”
“我……我只是第一次見到主人,非常緊張。”
“呵……為什麼要緊張呢?為什麼不敢看我呢?”厄運之母低頭湊到她面前,注視著懷中如同雛鳥一般輕輕顫抖的火妖精。
“難道我長得很嚇人麼?”
“不……不是的……”維拉舌頭打結,全部心神都被面前的臉所吸引,這佔據了她全部視線的臉。
這確實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比維拉見過的任何人都美——包括艾奇德大人……還有她的母親。
從眉毛到眼眶,從鼻樑到嘴唇,從耳朵再到髮絲,沒有一處不是最完美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唯獨那雙細長的眼顯得格外突兀——明明也是完美,但配合在一起,就顯得說不出的彆扭。
“你在看什麼?”
那雙眼又湊近了一點——然而奇怪的是,當她再看,卻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