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骨劍,他的主人還來不及賜予他新的武器——因為他的武器製造到了一半的時候,他便中途逃脫了,因此對於這龐大的身軀來說,相對變短了的武器總歸還是有照顧不到的角落。
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烏拉拉能夠感覺到身軀不受控制地變得沉重,而魚骨寶劍也不再能夠依靠速度覆蓋全身的要害。
“咔——”一個躲閃不及,背上的尖刺便被斫下了半根。
雖然不疼,但魚人還是大吼一聲,轉身抬手格開再次朝著他劈過來金刃。
也就是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了低低的吟誦之聲。
'h hoste tenetur terra meis' (大地啊束縛我的敵人)
烏拉拉感覺到自己的腳像是被吸在了地上。
剛剛向側後撲去的動作卻是來不及收回,直接一個不穩側趴在了地上,若不是總算還是靈活,當場就要整個人摔入泥地中。
“還愣著幹什麼,上啊!”一旁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還沒有徹底逃離的冒險者們又重新圍了上來。
“還……還要繼續嗎?”法師中有位年輕的女性,顯然脫離法師學徒的身份並不是太久,對於施法的時機很是猶豫不決,“會不會不小心傷害到邊上的人啊?”
“應……應該沒事吧?”剩下兩人相視一眼,決定機不可失,當即舉起手中的法杖,吟唱起了雷系與土系的術法。
雷電雖然在一開始就證明對魚人沒有什麼作用。但明晃晃的光閃之下,依然會對對方的判斷與行動造成阻礙。
連法師都回過了神來,其他人則更不用說了。近戰雖然對於剛才那場激戰依舊心有餘悸,但在魚人落地、獵人攻擊的空隙,冷不丁的偷襲幾下,補上幾刀總歸是做的到的。
“就這樣了嗎?”
金刃的獵人一邊擋去魚人愈發零散的攻擊,一邊喃喃。
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什麼可怕的隱藏魔獸,搞了半天只是一條更加粗壯點的魚人,甚至不需要他使出全力。
也是了,畢竟他挑的是條比較輕鬆的路線,這個節奏應該是對的。
這樣一想,獵人就對自己的留力感到心安理得——至於剛開始的幾下狠手,那不過是應對偷襲的本能而已。
他甚至開始慢慢地、時不時地脫離戰圈,將更多的攻擊空隙留給其他的冒險者。
雖然他對他們剛開始的逃竄很是不滿——但想想好歹剩下來的這一半,應該多少是靠的住的。接下來還是得讓他們多出點力,自己才好更省力點。
想到組隊的好處,亨德里克更加輕鬆了一些。
“嘿——”最初被雷電劈翻在地的戰士一聲高喝。這次總算學乖了,動作也不再大開大合,而是學著亨德里克的樣子改為橫劈,壓迫魚人的活動空間。
而這一下誤打誤撞,居然真被他生生割下了魚人的大半塊背鰭,繼而刺入了它的後背。
“嗷啊——”伴隨著一聲痛呼,綠色的血液飈了出來,嚇了初來深淵的新手戰士一跳。
“沒事,都這樣。”
亨德里克非常大度地解釋,而這種大度源自於他金刃獵人的自矜與不需過度昭顯得優越感對於等級差太多的傢伙,斤斤計較實在沒有任何必要……
“等等,那是什麼!那裡!”
又是剛才的盜賊,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驚叫了起來。
亨德里克皺眉。
——但是對於等級差太多的傢伙的一驚一乍,金刃的獵人還是非常不能適應。
不過出於謹慎,他還是朝著盜賊指著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看之下,眼神不由一凝——就在不遠的地方,大概兩百碼開外的地方驟然掀起了一堵巨高的水牆。
並且隨著魚人的吼聲,那水牆有越升越高的趨勢,如同一面繃勁了的□□,彷彿隨時會朝他們的位置猛撲而來。
金刃的獵人再次出手了。
手中的鏈刃毫不猶豫地纏上了魚人的脖子,使勁一抽,讓那吼聲滯了滯,同時飛快念出了“沉默”的咒語:'Ivi nichi cio silentio'(黑暗賜予你沉默)
魚人的吼聲戛然而止。
失去了引導的水牆轟然落下,水面稍稍激盪了一下便重新恢復平靜。
什麼都會一點才是合格的深淵冒險者。
亨德里克應付得遊刃有餘。
“繼續。”
獵人像個非常耐心的隊長那樣,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