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直接讓利維坦送回來這麼一群人類,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他倒是從沒想到過林居然會送回來一位信仰聖光的牧師。
畢竟在與深淵綿長的鬥爭中,這群來自神殿的傢伙對深淵的態度一直極為激進。
第一眼看到這個牧師的時候,巫妖甚至以為她會衝上來,直接高喊著要把他淨化什麼的。
不過奇怪的傢伙帶回來的東西也總是很奇怪。
這個一眼看去就知道職階不低的牧師,居然只是盯著他看了很久——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什麼神奇生物一般,只有純粹的震驚還有一點點好奇。
不至於讓巫妖不爽,但也不是那麼舒服就是了。
震驚過後,牧師的表現就很耐人尋味了。
她並沒有問任何多餘的問題,比如他是誰,這裡是哪裡之類的,而是直接微微鞠了一躬,並主動遞上了手中的法杖,表示她只有一個請求,請求他看在“珍娜”的份上救救她的同伴。
巫妖稍一琢磨就明白過來,她口中的“珍娜”是誰。
“她和你怎麼說的?”
“珍娜說她的同伴雖然很古怪——但是人都很好,所以我相信您,也真誠地請求您的幫助。”
從別人嘴巴里聽到某人對他的評價總歸有點奇怪。
畢竟他自己還從來沒親口問過。
雖然這個評價總體聽起來不怎麼樣,但是那個“人好”還是能勉強接受的,畢竟是落在轉折的部分裡,應該是句子表達的重點。
——總歸是句好話吧。
他想。
早就知道那傢伙一點都不坦率,哼。
巫妖勉強從那單薄的一句話中找到了一點“取悅、欣賞”的意思。
他“唔”了一聲,算是接受了林委託給他的任務。
不過在正式動手之前,他還是得問清楚,一些手段當然也是必要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甚至不需要詢問那傢伙,算是他倆之前的某種默契。
“你願意付出的代價是?”
“一切。”
“包括信仰?”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巫妖輕哼一聲:“暫時不需要那種東西——你可以先收好,就當是替她寄存在聖光那裡吧,畢竟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用得上呢?”
牧師少女深深低下了頭。
“我會對你的靈魂做一點簡單的改造——當然不是靈魂烙印,那種東西不該由我來做,痕跡也有些明顯,很難瞞得過你們的聖者——應該還是叫聖者吧?”
“是的。”
“所以我會教你,怎麼樣給你的靈魂加一點暗示——由你自己親自動手,在你的靈魂深處埋下一枚小小的□□,這樣你將無法對她的任何請求說‘不’。任何背叛的念頭都會導致不可逆轉的後果,你的靈魂將被誓言的矛盾所撕碎——和那種痛苦比起來,你同伴目前所遭遇的一起簡直不值一提。”
雖然沒有刻意渲染,但是這種後果聽起來,顯然和聖光的信仰背道而馳,邪惡得無法言說。
然而牧師少女顯然已經想得非常清楚了。
她臉都沒有白一下就同意了。
雖然討厭聖光的那一套,但這樣的勇氣還是讓巫妖頗為佩服的。
人類果然很神奇。
他想。
或者說她帶回來的傢伙果然很神奇。
就這樣,巫妖表示接下來的實驗將由他一手操作,直接揮退了少女,重新投入了忙忙碌碌的工作中。
而等他手上多出了兩枚完整的、儲存著靈魂的“核”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輪。哪怕意志堅韌如巫妖,也感覺到了一絲精神上的疲憊。
看著青銅沙漏中即將流盡,但是沙漏的主人還是一點聯絡他的跡象也沒有,巫妖頓時就有些不太高興——也許是因為疲憊,也許是因為積攢已久的怨氣。
——如果你再不回來,那這個領地我就要接收了!
他在腦中狠狠地想象了一下,自己朝那傢伙放狠話的樣子。
哼,如果被“背叛”所威脅……不,如果親眼看見背叛的話,那麼那個傢伙應該會直接變了臉色吧?
巫妖試著勾勒出那人的反應,然而首先出現在腦中的卻是那永遠看起來很悠閒的、晃悠悠的觸鬚——然後變成了一張無所謂的臉。
她聳了聳肩,然後直接遞過了石板,看起來甚至有幾分高興:“要是這玩意兒給你,我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