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現在所在之處——無禮之人,你居然直接在祈禱時間闖入,你看看你現在站的地方,你知道你褻瀆的是哪裡嗎?是聖壇!是神明降臨之所!”
林朝邊上挪了點,然後才看到原來她腳正踩在一隻倒勾著的趾爪上。
哦,原來是她踩著神明的腳了。
“真是不好意思。”她飛快地道了聲歉,往邊上又挪了兩步。
“你在往哪裡走呢!”那聲音彷彿忍無可忍,“保持距離知道嗎?距離!真是不知羞恥……”
林頗為無語。
誰讓這些幽靈長得那麼白那麼透,碰上什麼的不是很正常的麼?
“還有一個問題,”她打斷了對方的嘮叨,“你先前說你們和我溝透過了?但是我怎麼沒看到你們?”
“是的,”對方的聲音嚴肅了起來,“我們一直想要警告你——你最近的吵鬧行為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我們的正常生活,並且根據聖祠的規約,你未經允許已經擅自狩獵了至少兩百頭影獸,而這些東西……”
“你不會要說是你們養的吧?”
對方雖然沒吭聲,但林依然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大概是一種極度鄙視的眼神。
“我們怎麼會養那種汙濁之物,”對方很快予以否認,“但是作為靈魂形態,我們也需要一定的魔力來維持存在……”
“所以你們吃影獸?”
“不!我們不吃那種汙濁之物!我們只是需要它們提供一些逸散的暗影魔力。”
“哦。”
林懂了,這意思是她闖入了對方的狩獵場。
然而還沒等她想好怎麼解決這種“誤入原始叢林踩踏花花草草不小心順手打了對方獵物”的誤會,對面又開口了:“雖然你犯下了極其嚴重的錯誤,需要謹慎的審判——但我們也不是完全不懂變通之人,作為一個新人,你雖然在禮節上一無是處,但是我們能夠看出你在蠻力,嗯,武力的使用上頗有獨到之處……”
“所以?”
“所以你要是能夠重新進貢一百頭——不,一百二十頭影獸的話,我們可以原諒你;如果你能送來兩百頭影獸的話,那麼我們可以考慮接納你,為你找一處地方做淨化之儀。”
譁,果然是碰瓷!
林在心中瘋狂地叫了起來。
……
斯塔圖丟失了道格的蹤跡。
那個控制牧師身體的魔物比想象中的要狡猾。
在追蹤的過程中不斷甩下影獸騷擾他的追蹤——雖然這種東西雖然智力極低,單體戰鬥力也不算太強,但和狼群一樣總是喜歡成群結隊地出現,處理起來要耗掉不少時間。
如果只是這樣,斯塔圖還是有把握能追上,然而魔物顯然使用了某種短距離的空間傳送。而他對魔網還有法術的痕跡向來不是非常敏感,因此很自然就跟丟了。
情況不是太好。
他判斷。
然而心中卻沒有多少擔憂。
並非是出於對同伴的信心,只是因為“無感”。如果他的情感更豐富一些,那麼他就會知道,這種心情大概可以稱之為“漠不關心”。
可任務就是任務。
雖然存在失敗的可能性,但卻是必須要去做的,不存在任何違逆的可能性。
(你是兵器。)
那個人告訴過他。
所以只需要聽從命令就可以了。
思考什麼的不是他所擅長的,違背指令之類的更不存在於他的思維當中。
任務執行碰到困難,那就只有盡力排除了。
畢竟作為神殿騎士,他需要做到“清除一切汙穢與聖光的敵人”。
作為此次護衛之一,他收到的指令是“看好道格拉斯”。
向來對情緒與語言不敏感的他自然不知道“看好”的具體含義是什麼,但卻明白地知道,自己需要緊跟著那位牧師。
但到目前為止,任務已經失敗兩次了。
第一次是因為不可抗拒的原因,第二次則是因為疏忽——他應當在那個魔物劫持道格拉斯的第一時間就跟上去。
至於因為什麼疏忽,只有他自己清楚。
當那個奇怪的“朋友”在他面前炸開時,斯塔圖很難形容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
就像是大腦的位置突然變的很燙——和她最後殘留在他掌心間的溫度一樣,燙得讓他既驚訝又難受。
太陌生了。
事實上,在碰到這個“朋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