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間,盧悅一點也沒留情,“谷令刖,你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我把我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谷令刖悲憤大笑,“哈哈,姓盧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能把我當個屁放了嗎?你知道,有多少谷家子弟,希望你能大人大量,不記得我們?把我們就當成一坨屎,踩都懶得踩一腳嗎?”
盧悅呆了呆。
這是真的嗎?
她幹什麼了?
她明明什麼都沒幹過。
看在谷令則的份上,她早就無視谷家很多年了好不好?
“為往我身上噴髒水,你們可真夠拼的。”盧悅松下她的劍,“鄭師姐,留下影了嗎?既然真想死,那就動手吧,我不會再攔第二次。”
“影已經留好了。”鄭爽對這種以死要脅師妹的人,也失了最後一點耐心,“谷令刖,要死,你可以動手了。”
谷令刖的手有些抖,死她不怕,可是……可是憑什麼呀?
“你說我往你身上噴髒水?呵呵,盧悅,你自己幹了什麼事,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的零刀碎刮,早就把谷家廢了。”
說話的人痛心不已,“春風老祖隕在外面,春江老祖瘋了,谷家那麼多子弟,只要一出門,十個裡,有六個,會不明不明白地隕落。你……你還想怎麼樣?”
谷春風死了?
盧悅嘴角扯扯,這算不算個好訊息?
“……再說一遍,除了我剛剔骨還血時因為不憤,朝谷家下了陰招,後來我可沒時間,也沒精力,陪你們玩任何遊戲。”
盧悅很是不屑,“就像你說的,我這人喜歡有仇當場報,什麼零刀碎刮,你們真沒資格。”
沒資格嗎?
那……
“你敢發誓,華清山的事,你沒讓胡家七雄出手?”
什麼華清山?什麼胡家七雄?
面對這個淚水混著血水的人,盧悅很有些無力,轉向鄭爽,“師姐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嗎?”
鄭爽還真不太清楚,旁邊一個執事弟子忙上前一步,“弟子也是半個時辰前,才得的訊息。華清山是谷家祖傳之地,胡家七雄看谷家沒了得力的結丹修士,在那邊設下陷阱給谷家族長谷正海,他們簽了背水之擂!”
盧悅眨眨眼,背水之擂啊?
這可是把全族所有築基以上的性命都壓到擂臺上啊,谷正海瘋了嗎?
“胡家七雄對外面放言,是……”執事弟子小心看了一眼盧悅,“他們說,是感師叔之德,要為師叔除去……除去心患!”
現場靜了靜。
圍來的好多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緊抿了嘴巴。
昨天,這位歸來的師叔,從外門到內門,一路撒錢,甚至連雜役弟子,都跟著受惠。
也許她有種種不足,可是對於宗門,對於他們,她還是非常維護的。
谷家的事,是他們早前自己種下的因,現在結的果好像不能怪到,才回來七天的師叔身上。
“……你不就是除心患嗎?我送來給你殺,你一下子弄個痛快吧,弄完了,求你,放過剩下的谷家子弟吧。”
谷令刖珠淚滾滾,“他們都還小,當年的事,與他們無干。”
盧悅的眉心跳了跳。
“我自己動手,不會損了你的名。”
谷令刖當著她的面,緩緩把劍再往頸間去。
“叮!”
倚在門口的陶淘看到盧悅一把奪過她的劍,幾點之間,連造化丹都塞人家嘴裡了。
“胡家七雄是什麼東西?我的事,輪得到他們來管嗎?”盧悅轉向陶淘,“我要去辦私事,你要不要跟著?”
那幾個混蛋這樣對谷家,還放那樣的話,根本不是幫她,是想抹黑她才是真的吧?
聯想到魔門對她弄的那什麼溯血之法,鬼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在那裡給她挖坑?
保險起見,她還是親自過去一趟查查的好。
陶淘揉揉自個的鼻子,倒是有些明白,她為什麼而去,在心裡哀嘆一聲後,到底死命爭取,“谷家的事,不是應該谷令則出手嗎?”
“谷令則閉……閉關衝擊元嬰,出不來!”
谷令刖急切回答。
谷家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就像來時,那住族弟說的,情況已經壞到無法挽回,與其死在外人手上,不如死在自家人手裡,讓她把那口鬱氣全都出了。
她出了那口氣,也許,還能給谷家留一線生機,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