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大笑,做棄子要有棄子的自覺,既然被主上選中,執行這個任務,他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他的背後猛展雙翼,迅速後撤。
早就蓄勢待發的光之環,叮叮噹噹以最快的速度移動成網,一把網住的時候,盧悅只是心念一動,就有數環瞬斬他的四肢和背後雙翼。
天沁雖未睜眼,卻好似感受到天清的痛苦,身體也跟著一陣顫抖。
護衛在他身側的數只大蟲,一齊不動聲色地後退。
可是到了此時,他們真的能不動聲色地退出嗎?
“走!”
天沁猛然睜眼,帶著手下,以絕快速度,身形連連閃動,出現在不同方位,以期突破三位化神修士,對他們的出手。
“叮!”
短促而高亢的劍鳴響在耳邊的時候,天沁感覺身上被潑灑了一片熱,他知道又有護衛為他擋了一劍,可是此時,顧不得其他,他還是隻能帶著剩下的護衛逃。
八瞳破滅,他的身體大損,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與化神修士鬥法,此時不走,再過幾息,待對方重整上前,將再無以後。
天空中拋下一條血線,那血線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消失在眾人眼前。
“盧悅!不要再追了。”
畫扇忙忙攔在徒弟面前,“追不上的,回去吧!聽話,跟我回去。”
盧悅看了一眼天沁逃走的方向,手中的劍,慢慢垂下。
那隻蟲的動作太快,她確實追不上。
好在……還逮到了兩隻。
“師兄,你還記得飛淵嗎?”
轉頭時,看到急切趕來的秦天,盧悅語帶希冀。
秦天的眉頭簇了簇,一把拉住師妹道:“回去再說,這裡不安全。”
他的師父,因為愛人隕落,成了一個瘋子,瘋瘋癲癲幾百年,若不是機緣巧合可能還在瘋著。
師妹……
一想到那隻蟲說,她和師弟要拿孟婆湯當交杯酒,秦天的頭就止不住地疼了起來。
師妹挺瘋的,師弟真正的樣子,雖然不記得了,可既然是他們殘劍峰人,想來也挺瘋的,兩個瘋子一塊兒,拿孟婆湯當交杯酒的事,也不是做不出來。
秦天心思百轉,師弟……或許已經不在,師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
“師弟已被天道抹殺,你……忘了吧!心魔劫只是心魔劫。”
只這麼一會,他就不又不記得師弟的名字了,可見哪怕活著,也定然是在一個非常不好的地方,秦天狠下心腸,“盧悅,過去的就讓它全都過去吧!”
“……”
過去?
盧悅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師兄半晌,方露出一絲苦笑,“師兄放心,飛淵沒死,而且……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呢。”
鳳瑾只是鳳瑾,她不是伊水,師父之所以那麼快再沉愛河,實是因為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她……
萬般掙扎,才活到如今,飛淵不是她的唯一。
哪怕他和她由緣變成了劫,她也不會落到師父那幅境地。
盧悅其實隱隱明白,飛淵已經變成了她的劫,若不然,他也不會在心魔劫裡出現了。
“師兄,你幫我先把那兩隻蟲的口器下了,然後一隻一隻,慢慢剝皮。最好剝個十天半個月,可千萬不要弄死了。”
秦天:“……”
雖然他常說要剝誰誰的皮,可真乾的,十次裡都沒有一次。
但他家的小魔女,每次說剝皮,那就是一定要剝皮的。
秦天在心裡嘆口氣道:“好,師兄親自看著剝皮。”
……
遠遠逃開的天沁,很快收到前方傳訊,天清和天濮,正被那個叫秦天的玩針修士剝皮。
“嘭!”
一直異常喜歡的躺椅,被天沁一巴掌拍得稀爛,魔星之名嗎?
“弄塊好肉來。”
天沁只沒了瞳仁的眼睛裡,居然現出一絲怨毒。
邊上的侍衛忙忙下去,為了讓主上一直都有最新鮮的吃食,他們特意養了一群肉人沒殺。所以,不過片刻,就拎了一個嚇得簌簌發抖的築基男子進來。
天沁手上靈力一動,男子的五官緩緩變形,很快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剝他皮的時候,把影像,投放到紫電宗去。記住,暫時不要動他的臉。”
“……是!”
天滄微一沉吟,馬上就知道主上是什麼意思了。
自家兄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