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不對,全力趕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還有好些黃毛的小東西,努力拎著盧悅,不讓她撞上硬物的樣子。
都到這種程度了,還想逃?
孺償一個冷哼,正要做什麼的時候,身後的獨枯魔主,已經如煙一般,搶到他前面了。
雖然魔主是他召喚出來的,可召喚他的本意,是讓他幫他對付帚木和青羽,現在他不管那兩個佛門高僧,要來跟他搶……這個上古赫赫有名的魔寶鬼面幡,這怎麼能行?
孺償此次損失重大,哪裡肯認這個虧,他在後面,狠狠一劍劈過。
只要獨枯在魔力耗盡前,拿不到鬼面幡,除了消散一途,他就根本拿自己沒辦法,孺償一劍又一劍。消耗獨枯的魔力。
鬼面幡……他志在必得。
帚木在後,清嘯連連,不管是鬼面幡,還是盧悅,他都不能讓魔門的人得去。
此時他只恨自己因為受傷,遁速太慢,接不住已經失去意識的盧悅。
尤其是看那個毛沒長齊的小鷹。這般帶盧悅上上下下。那份心情,真是說不出得緊張。
是的,他也緊張!
西南諸星暗淡。逍遙好不容易迎來的變數,若是就這般,死在他面前的話,他無法跟棄疾等人交待!
更無法對當年……那些對他百般愛護的逍遙諸長輩交待!
哪怕那些人早就死了。哪怕他早就是磐龍寺的和尚。
帚木雙目赤紅,在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他好像還是逍遙的弟子。
那位殘劍峰的酒鬼師叔說,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這世上的事。真與假重合,得與失交錯。認真了,他就輸了。
可他一直都是認真的人,做不到酒鬼師叔那般,所以反出了消遙。
‘嘭!’
盧悅的腿部巨痛,微微抬眼間,看到飛淵撲稜著,掉下僅剩的兩根大毛。
這個傻鳥!
盧悅嘴巴蠕動兩下,除了滿口的腥甜,卻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來。
好在此時遁符暗淡,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連續在幾顆樹梢頭掃過,腿間的巨痛,又把她僅有的意識,給疼沒了。
眼見飛淵再也不能把她提起來,躍過前面的那個小山頭,後面的帚木眥睚欲裂。
一聲清嘯間,他終於顧不得自己的肉身,元嬰瞬移而出,連閃之間,接住盧悅,再幾下連閃,卸掉僅剩的遁符力道。
一個黑色的巨掌和一道劍光,緊緊跟隨,卻是獨枯與孺償又連手了。
帚木在盧悅身上加持一道護體靈光,遠遠扔出去,小小的元嬰,迎向他們。
元后修士,以元嬰之力拼命,哪怕獨枯這個魔主,一時也拿人家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孺償趁他被帚木纏上之跡,去追那個大半死的人,搶奪鬼面幡。
相比於鬼面幡被佛門的人毀了,獨枯寧願被魔門中人得去。
越來越多的強者氣息,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必須在消散前,拖住帚木,讓孺償成事。
孺償對那個染紅一池池水的盧悅,簡直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斷。
正要一把撈起的時候,斜道飛來一碑一筆,卻是一個小小的結丹修士,想要攔他。
不自量力!
孺償轟然就是一掌,地動山搖間,那池水突然翻湧起來,然後猛然一個大旋窩成形,待到孺償剛想再的撈的時候,咕嘟一聲,哪裡還有人。
池底有個米寬的深洞,連通奔流不息的地下河,人早不知衝哪去了。
這……
孺償才一愣神,一把禪杖滴溜溜地飛到他面前,光頭浮舟腳步一點間,那小山,轟然而塌,掩住池底的洞口。
遠遠聽到一道又一道的遁光,孺償再也顧不得鬼面幡,朝一面無人的地方,瘋狂逃出。
浮舟不敢追人,那前面,帚木師兄居然以元嬰之身,跟那什麼魔物大打出手,肯定是發生了大事。
幾個跳躍間,剛把禪杖狠狠砸去,獨枯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啵!’的一聲散開。
“師兄!”
“師兄……!”
“師兄……!”
七八個師弟師妹飛速到此,帚木終於放下心來,一個瞬移到到塌下的小山前,望著被山石填埋的小池,默默感應……
“青蓮師妹,你速去地下河,把盧悅撈上來。”
青蓮一愣,揮手間,把池底的擋洞的山石拂開,跳了下去。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