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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甲啃著島上一種甜如蜜的綠色瓜,口齒不清道:“哪位呀?”
“那位呀!”
“哪位呀?”
夏臨淵急了,一拍大腿,“蒙鹽啊!”
李甲一噎,“哦……他……”
從夏臨淵背後走過來的蒙鹽恰好聽到自己的名字。
李甲一抬眼皮,正好看到蒙鹽,嚇得噎住了,連聲咳嗽。
夏臨淵竹筒倒豆子似得道:“我看還是別叫蒙鹽跟咱們一塊回去了!就他那德行,誰知道什麼時候又發瘋?這次是公子福大命大,沒被他害死。若是再有下次,誰都不敢保證還有這次的好運了。”
李甲咳得驚天地泣鬼神,拼命給夏臨淵使眼色。
夏臨淵渾然不覺,只當李甲這是激烈的贊同,又道:“再說了,就算蒙鹽跟著一起回去了,以後公子還敢用他嗎?他回去也是個廢人。叫我說,他要是留在這裡,公子心胸寬廣,說不得會赦免他的家人。可如果他回去了,萬一再叛變去跟了什麼楚懷王、齊田氏的……”
蒙鹽走到他身邊。
夏臨淵看到自己身邊垂下來的陰影,後知後覺一抬頭——“咳咳咳……”他也劇烈咳嗽起來。
蒙鹽譏誚一笑,黑眸森冷,道:“等回去,大秦都不知道是否還在了——你真是閒操心。”他揹著青霜劍走遠了。
夏臨淵反應過來,氣得指著他背影,手指發抖,對李甲道:“你看看,你看看,這說的是人話嗎?”
李甲捧著啃了一半的瓜,半張臉染著綠汁,卻是皺眉道:“……仔細想想,說不定真就像他說的那樣……”
等他們回去,大秦還在嗎?
第112章
“你醒啦!”
胡亥睜開眼睛; 就聽到一道清甜的女聲貼著自己耳朵響起。
他有一瞬恍惚,懷疑自己又被送到了什麼宅男遊戲中,眼瞼間的世界逐漸清晰起來——伴著凌晨熹微的光; 靈湖公主嬌俏的面容離他近極了。
近到他幾乎能隔著空氣感覺到女孩肌膚的熱度。
胡亥往旁邊讓了讓; 坐起身來; 看了看周圍毫無更改的陳設; “……你在這裡坐了一夜?”
靈湖公主不答,反而笑道:“現在天亮了; 我們一起去騎馬!”
她一直處於一種莫名興奮的狀態中。
胡亥滿腹心事; 實在沒有玩樂的興致,眼睛一垂,才要想借口推脫,就聽靈湖公主慍怒道:“你如果還是不肯; 那昨晚就是騙我的!”
“你的眼睛根本沒有問題,你就是不想陪我騎馬!”
胡亥還沒來得及反應; 少女的心思已經疊了三折。
“好哇!我已經聽說了;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阿螢?”
胡亥扶額——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靈湖公主見狀,抽出壁上懸掛作為裝飾品的寶劍; 叫道:“好,我這就去殺了她!”雖然叫著要殺人,可是卻活像她是要被殺的人; 眼睛裡都積蓄起了水光。
胡亥忙拖住她,苦笑道:“平白無故,你殺阿螢做什麼?”
靈湖公主手被他牽住; 心跳漏了一拍,手中劍不知不覺落在地上,低聲道:“那你不喜歡她?”
“我們一行七人,情同兄弟姐妹,絕無兒女私情。”
靈湖公主低頭想了想,小嘴一癟,酸澀道:“為什麼要情同兄弟姐妹?你們又不是一個爹媽生的。”
胡亥:……
胡亥道:“你說的很對。那我以後見了她們,就‘呸’一聲走開,人家跟我打招呼,我就惡聲惡氣問‘你誰啊?’——如此,殿下滿意麼?”
靈湖公主這才轉怒為喜,一臉認真道:“那卻也不必,多沒禮貌呀。你就點個頭好了。”還挺為胡亥考慮的。
胡亥唯有笑著搖頭。
“走,我們騎馬去!”靈湖公主拖著他跑出去。
在胡亥看來,她就像是個被嬌慣長大的孩子,秉性良善歸秉性良善,可是任性起來,也著實叫人頭疼。
騎馬,他是會的。
只是從前騎馬,都是在獵場,左右前呼後擁;胯下的馬也是早已馴良的駿馬。
可是與靈湖公主一同騎馬,卻不同。
他騎得那一匹矯健高大的黑色公馬,不等人落在馬背上,已經如疾風閃電般衝了出去。胡亥只覺迎面的風都被他破開了,水汽與草木香氣撲面而來,盪滌人的心胸。
胯下的駿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