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兒比風霸天的女兒要懂得識人識事,此為他最得意之事了。當然將風雲輕給忘了。
風霸天對著皇上挑了挑眉,眸光向著風雲輕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老皇帝高興的老臉頓時打住,也看了風雲輕一眼,二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
“晚生謝吾皇聖恩!”杜芸俊秀的臉上一紅,立即叩頭謝恩。
“封杜芸為上書房行走!賜婚十公主,擇日完婚!”半響,老皇帝收回視線,下旨意道。
“謝吾皇恩典!”杜芸這次不卑不吭的再次叩頭。
上書房行走?一躍就是正四品啊!風雲輕看著男子,他的官現在可是比他爹杜大人大了。可謂是一躍龍門。她家老頭子的眼光就是好的。是珠子總會發光,也許她和她家的老頭子都料到風輕煙定不會甘心了,只是想同時讓這個女人看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而已。可偏偏這個女人被利慾薰心矇住了雙眼。根本就不上道,這就不怪別人了。
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風雲輕看著風輕煙。
“起吧!”老皇帝對著杜芸溫和的擺擺手,似乎將跪在地上臉色發白低泣的風輕煙給忘了,目光在大殿內掃視了一圈,定在了藍笑傾的身上:“若朕沒記錯的話,世子今年也二十有餘了,藍王和王妃早已經故去,朕自當有責任為世子覓得良緣。不知世子是否有意中人?朕定為世子做主,並備上厚禮!”
聞言,風雲輕嘴角的那抹笑意頓時的僵住。老皇帝要為藍笑傾指婚……
聽到老皇帝的話,風雲輕嘴角的那抹笑意頓時的僵住。幾乎應激性的轉頭看著藍笑傾。
只見藍笑傾依然靜然的坐在那裡,月牙色的錦緞長袍包裹著瘦峭挺拔的身子,青絲玉帶,鳳目眸光淡的沒有一絲神采,如一副水墨畫,如詩似畫的容顏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整個人籠罩一種飄渺的氣息,似乎和空氣溶於一體一般,千人的大殿內沒有一絲的存在感。
風雲輕看著藍笑傾,只是一眼,心便再次的揪了起來,撕心裂肺的生疼。但又尋找不到出洩口。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聞言,藍笑傾抬頭訝異的看了一眼老皇帝,只是一眼,雲淡風輕的聲音響起:“傾並無此心,願意孤獨終老!”
“世子這是哪裡話?”老皇帝立即搖頭,溫和的聲音緩緩開口:“藍王和王妃久離於人世,世子不為自己也要為藍王府延續血脈,此乃我南陽蒼生之大事,如何能言孤獨終老之說?萬不可如此!”
藍笑傾的身子一震,如詩似畫的容顏更呈透明色。
風雲輕心裡更是一緊,猶如萬千跟鐵絲擰住了一般。‘我死,藍王府便可全身而退。’這句話每次都不由自主的跳出腦海,以前也只是淺薄的意識,忽然這一刻深深的體會到了藍笑傾的哀涼,藍笑傾說孤獨終老是真的,他想斷了藍王府的血脈。
但是老皇帝又怎麼能允許?藍王府就是南陽江山的一道屏障。
“朕的十五公主還滿一年就會及笄,性情溫婉,朕先和世子定下這門親事兒如何?”老皇帝似乎沒有看到藍笑傾白的透明的容顏,溫聲道。
雖然是商量,但是君王開口,藍笑傾又是忠於南陽江山的王師御弟,又如何在這上千人的大殿上搏了老皇帝的面子?風雲輕狠狠的蹙了蹙眉,抓著杯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傾的身體如今依然抱恙,早已經是朽木成枯,時日無多,有恐累及公主!還望皇上三思。”藍笑傾緊抿了抿唇瓣,緩緩開口。
“所謂是因緣天註定,世子有我南陽上天諸神庇佑,定會安然無恙的。”老皇帝看著藍笑傾,頓了頓,眸光掃視大殿:“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吾皇聖明!世子萬福!”
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山呼聲。
“世子說呢?”老皇帝極為滿意的點點頭,再轉眸看著藍笑傾。
藍笑傾唇瓣已經沒有半絲血色,整個人就如透明人一般,嘴角緊緊的抿了一下,清如風的聲音緩緩開口:“但憑皇上做主!”
腦中轟的一聲,風雲輕手中的杯子無聲的碎為粉末。鮮紅的血夾雜著碎粉順著指尖滑落,一張小臉慘白如紙,沒有半分顏色,較之藍笑傾臉上的透明色好不了多少。
聽到藍笑傾的話,梅如雪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然後看著風雲輕的手,墨玉的眸子一緊,手指動了動,但終是縮了回去。
雨燼一直淡然而坐,此時聽到細微的聲響,緩緩的轉過頭,當看到風雲輕滿手的血和杯子的碎屑,清華的容顏面色一變。然後只是一瞬間,立即的伸手入懷掏出手帕覆上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