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嚇得手腳發軟,急道:“夫人可是肚子疼,我還是給你叫大夫吧。”眼裡嚇得淚珠都快滾出來了,就跑了幾步而已,卻惹出了人命。嗚嗚嗚,外面的世界太危險,她要回家。
夏晚荷沒想到把孟嚴彬迷得五迷三道的姜恬,竟然是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樣的人心機肯定不深,自己反正做不成世子夫人,有這樣一個蠢貨在上面倒也不錯。
但是……她長得太美了,而且,世子對她動了真心。孟嚴彬珍而重之的那張畫像上,還提了一句詩,‘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見姜恬急的汗都出來了,她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姑娘別急,我是真的沒事。”
可是說話間,已經淚水連連。
姜恬都要懵掉了,這都哭了還沒事。
夏晚荷擦了擦淚水,強忍著哽咽道:“我只是心裡苦,沒事。我看姑娘很是面善,可想聽聽我的故事。”
姜恬愣了愣,紅著眼圈望著夏晚荷。
“我不是夫人,只是寄居在表姨母家的孤女而已。”
“?”
“跟表姨母家的世子表哥情投意合,只是晚荷身份卑微,配不上表哥,只能給表哥做妾。可是表哥不忍心我受委屈,遂想先給我個孩子,等到主母進府,也可以少受些磋磨。”
“……可是這樣對人家主母不公平啊。”姜恬聽著有些犯堵,你們情投意合是你們的事,做什麼要拉上個無辜的姑娘進來看著你們恩恩愛愛。還在主母進門之前沒名沒分的生下長子?
姜恬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小臉冷冷的道:“既然晚荷姑娘無事,那我就先走了。若是回去後身子還有什麼不妥,只管打發人來靖王府找我就是了。”說完轉身就走。
望著一派盛氣凜然的嬌嬌貴女拂袖而去,夏晚荷嘴角驀地勾了勾。
真是小孩子心性,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連面子情都不會做。
姜恬氣呼呼的回到包廂。尤慧婉已經挑好了禮物,是一串碧璽香珠手串,很是雅緻別樣。她心一向大,此時一心撲在喜歡的首飾上,竟然沒有看出姜恬的臉臭臭的。
姜恬見她高興,也不忍心掃興。遂極力忍耐著像尤慧婉倒苦水的念頭,想著快快回去告訴成澤哥哥,這世上還真的有這樣噁心自私的人。
跟著尤慧婉付完帳,兩個人上馬車的時候,正好看見寧國公世子孟嚴彬站在一輛馬車前跟一位穿淺青色衣衫的姑娘說些什麼。
姜恬見狀駭然的張大了眼兒,那不正是剛剛還哭的慘兮兮的晚荷表姑娘嗎?她直勾勾的望著那對俊男靚女,只覺得心裡堵得不得了。奇了怪了,不過是不相干的人而已。為何會覺得扎眼的很。
夏晚荷上馬車的時候,突然覺得腳腕一痛。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載去。她嚇得驚叫出聲。
在身子即將落地的瞬間,卻是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摟住。她睜開嚇得緊緊閉住的雙眼望去,看著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感激又嬌羞。
姜恬嘴裡輕輕的吐出一句‘姦夫□□’。腦海裡閃過一幕又一幕的畫面,陌生又熟悉。她頭痛欲裂。捂著腦袋慢慢的蹲了下去。
紅棗慘白著臉色跪在庭院中間,從正午到夜半,一動不敢動。輕輕的別過頭,拒絕喝雪梨不忍心偷偷餵過來的水。心中的自責與恐慌幾乎將她掩埋。
都怪她。
竇成澤眼中呈現一種駭厲的紅色,臉上神情癲狂嚇人,就這麼坐在床上緊緊摟著昏迷不醒的姜恬。眼神幽幽似狼的緊盯著梁丘亭。
梁丘亭兩股戰戰,感覺到手下微弱的幾乎感受不到的脈搏,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所以然。遂大著膽子哆哆嗦嗦的道:“王爺,姑……姑娘恐怕是不行了。”
竇成澤陰鶩的眸子瞪著他,手下情不自禁的發抖。好一會兒才沙啞著嗓音問歲平道:“可是來了?”
歲平屏著氣輕聲回道:“剛剛來人回說已經到城門了,這會子估計快到了。”
竇成澤眷戀的蹭著姜恬柔嫩的小臉,望著那雙緊緊閉著的眸子,痛不欲生。百密一疏,就出了這樣大的差錯。
很快,室內就進來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白麵白鬚,肥頭大耳,慈眉善目,正是寶泉寺的善見大師。
七十一回
姜恬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永遠把自己往年輕了打扮、鬍子一天刮三遍的竇成澤,臉上的滄桑再也遮掩不住。
紅棗望著明明一直都寸步不離守著姑娘的王爺火速離去,有些不解。這姑娘馬上就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