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澤哥哥什麼都想好了,什麼都給她準備好了。只是他漏算了他自己的心。也漏算了她的固執。
前世臨死之前的日子,其實她是後悔的,後悔那樣的折磨他。
賀憐說的沒錯,她就是個禍水。
這一世他未娶她未嫁,而且又早早的確定了彼此的情意。不會妨礙誰,不會被千夫所指。
那麼,就好好的在一起罷。
竇成澤見她望著自己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淌眼淚,心驚肉跳。生怕歷經兩世,就算這一世兩人之間的路平坦又幹淨,她也不肯接受他。
他臉色有些難看,艱難的擠出一個微笑,道:“要起來嗎?”
姜恬抬起手眷戀的摩挲著他的眉眼,自責的想,她真是個沒有心肝的人。直到如今,雖然她是心甘情願的想跟著成澤哥哥攜手終老。
可是還是弄不明白,那到底是因為愛,還是因為迷戀他對她的好,亦或是對不能違抗的命運的妥協。
“成澤哥哥,你心悅我嗎?”
竇成澤心肝跳了跳,快速答道:“當然,妞妞還不肯相信嗎?”
“不,我信。可是我對不住你的好。”
竇成澤心裡發酸,覺得五臟六腑酸脹的難受,白著臉道:“我樂意。”
我知道你是個小白眼狼,我知道你沒心沒肺,但我還是愛你。我也想放你自由,也想就以一個兄長的身份讓你一輩子隨心所欲。只是,我做不到。
妞妞,你別再怪我。也別再為難自己。
姜恬記憶完全恢復之後太過平靜,平靜的竇成澤整天吃不好睡不著。越是瘋狂的暴風雨要來臨,之前就會越寧靜。妞妞,這該不會是爆發前的養精蓄銳罷。
姜恬不是沒有察覺到竇成澤的一樣,不過只是以為是被她先前的意外離魂給嚇著了。變得有些患得患失,一驚一乍而已。
將近六月,太陽的光芒日盛,沒有了春日的含情脈脈,漸漸的熱情似火起來。
紅棗幾個望著規規矩矩的坐在軟榻上看書的姑娘,十分欣慰。病了一場,姑娘好像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唔,雖然手上依然拿的話本子,而不是詩集。
竇成澤臉上帶著薄汗,身著一身寶藍色綾緞袍子大步而來。望見姜恬靜靜的側影只覺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一直以來,他都小心翼翼的維護著自己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像是偷偷懷揣著別人家的兔子招搖過市一樣,可能下一刻,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這樣偷來的幸福,很沒有安全感。只是他不敢坦白,若是騙小寶貝一輩子可以換來兩人和和美美的小日子,那麼他寧願帶著那張面具過活。
裝成這個清清白白,溫柔寵溺的成澤哥哥。
沒有過錯,沒有前科,挺好。
姜恬察覺道一道比六月的陽光還要熱烈的視線,微微側轉過頭來。望見站成一塊望妻石的竇成澤,她甜甜一笑,還是那個嬌俏可人的小姑娘。
捏著自己乾乾淨淨香香的小帕子,溫柔的給竇成澤拭去腮邊的薄汗。竇成澤有些受寵若驚,喉結上下滾動,啞聲喚道:“妞妞。”
見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一個小關心,都讓竇成澤感動的不能自已。姜恬心虛的想,自己以前對他是得多忽視多差勁啊。
遂抬起眸子一臉正色的保證道:“成澤哥哥,以前我對你不夠好。以後我會好好心疼你的。”
竇成澤的心好像泡在酸甜的梅子酒裡面,痠軟的不像樣子,嘴巴張張合合,最終也只吐出一個字。他啞聲道:“好。”
一個人付出的久了,總會累的。竇成澤雖然不會厭倦,不會半途而廢,卻是會疲憊。可是現在好了,守得雲開見月明,記憶完整的小寶貝都能接受他。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麼開心,天可憐見,上天竟然會如此的眷顧他,如此容易的就得到她諒解的芳心。
歲平望著含情脈脈膠著在一起的兩位主子,這才幾日的功夫,怎麼越發的黏糊了。雖然眾人心照不宣的明瞭兩位主子在一起了,但是……能不能稍微含蓄一些。這樣旁若無人的甜蜜,讓旁觀者很尷尬啊。
沒看著周圍的小丫鬟都羞跑了,您二位周圍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嗎?
他低著腦袋不敢再看,咳嗽了一聲,打斷二人的膩歪,“王爺,睿王殿下已經到了。同來的有五公主,還有燕國公府的明玉小姐。”
竇成澤十分不悅,冷著臉問道:“他們來做什麼?”
歲平噎了噎,小聲道:“睿王殿下早就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