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衛達,夏晚荷是驚豔的。不過她十分的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身份,這樣的功勳貴族是看不上的。
無論是孟家,還是衛家。
只不過孟家有自己的姨母,而這個姨母對自己多有憐惜。如果不想過以前那種低人一等的日子,孟嚴彬就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衛達可不知道她心底對自己的不捨,見她過來神情冷傲,冷酷的罵道:“哪裡來的臭丫頭,滾開!”
隨著夏晚荷的淚珠滾落的,還有她沒有訴之於口的芳心。
孟嚴彬躲避著他的招式,“衛達,你到底發什麼瘋?不關晚荷的事,你有什麼衝我來!”
衛達聞言到是住了手,左手扶著右手小臂,轉了轉手腕子。視線在孟嚴彬與夏晚荷之間轉了轉,嘴角挑著諷刺的笑容:“呦呵,這就滬上了?嚴彬,我還從來不知道你竟是這樣的人。挖兄弟的牆角不算,竟然還金屋藏嬌?我今兒還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就是你一心一意的對著我們家阿恬我都不會讓著你,更不要說你還懷著左擁右抱的齷齪心思!”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不要血口噴人!”
衛達輕蔑的瞥了夏晚荷一眼,開口道:“這樣的貨色連我們家阿恬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真虧你能下的去口。我只問你,你是不是讓你父母去王府提親了?”
孟嚴彬這才明白這場鬧劇的起因,他暗淡了眸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打我多少次我都不會還手的。”
“你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不過我卻是沒有去王府提親。”不是不想,是不能。
衛達冷哼,卻沒有反駁。兩人相交多年,此事他再氣也知道孟嚴彬是不會撒謊的。在腦海裡把自家兄長的話縷了一遍,確實沒有說王府把姜恬許配他人的話。只是說讓他暫時不要再想娶媳婦的事兒了……
想到此他有些拉不下臉來,臉頰微紅有如三月的粉紅桃花,嘴唇蠕動了幾下,卻只是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凝視著衛達離開的背影,孟嚴彬神色複雜。夏晚荷捏著帕子啜泣著走上前來,軟聲道:“表哥,疼不疼?”
孟嚴彬側頭避開,“沒事。我還有事要忙,你先回去母親那邊吧。”
夏晚荷心疼的表情僵住,尷尬的笑了笑,“表哥說什麼?”
孟嚴彬聲音清晰,“你回去母親那邊吧。”
“可是你不是說……”
“我說你先回去吧。”說罷也不理還站在原地的夏晚荷,踅身而走。
夏晚荷臉上的笑容支離破碎,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柔弱的身子搖搖欲墜。這樣的美人,合該是讓人摟在懷裡好好疼惜的。如果忽略她攥的緊緊的帕子,和手背上根根分明的青筋。
怪不得,總是覺得表哥對待自己雖然和氣,卻總是疏離。原來是已經有了夢中的神女,為人家守身如玉呢。
夏晚荷低下螓首,用繡著潔白荷花的帕子拭去腮邊的淚水。也掩下眸子中勢在必得的狠厲和不死不休的算計。
阿恬,是嗎?
挺直的脊背,婀娜的步伐,身後是在寒風中打著旋兒的枯黃樹葉。
沒有可以依仗的後臺,註定要活的斤斤計較。她不怕算計,只怕活的不好。除了沒有拿的出手的家世,比起京城裡那群自以為是的世家貴女,她夏晚荷也不差什麼。
寶月軒裡,姜恬抱著自己的愛寵紅燒肉,不時的親親它黑亮黑亮的溼涼鼻頭,蔫蔫的打不起精神來。
紅棗笑著遞過來一盞桂圓紅棗茶,“姑娘,趁熱喝了吧。”
“為什麼要喝這個,我不想喝。我要吃冰碗子。”
“姑娘大了,以後那些寒涼的東西再也吃不得了。”
“為什麼?”
紅棗臉紅成了棗,說起這個也有些窘迫,“姑娘別問了,總歸是為您好就是了。”
姜恬蹙眉,大眼睛黑亮有神,裡面懵懂天真。乍然一看,跟她懷裡的愛寵到是頗為神似。眼珠子一咕嚕,古靈精怪的,不以為意的‘嘁’了一聲,“以為我不知道呢,不就是女子的那點子事嗎,也值得這樣。現在虧著我沒有,不然還不被你們管死。”
她興趣上來,好奇的歪著小腦袋問紅棗,“紅棗姐姐,你比我大幾歲,肯定早就來了吧。”
紅棗被她問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最後恨恨地一跺腳,跑了。
姜恬在她身後沒心沒肺的笑的歡。
“女子的那點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