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下意識的就後退了幾步,有些心驚的捂住了心口:“這,這,這當真是他?”
“若是公主不信,大可開棺查驗,只是奴才得提前說一句,這穆相死後,葬屍荒野,大概遭受了野獸的啃食攻擊,所以······”那小太監頓了頓,才道:“可能會有些恐怖,就算開棺查驗,也看不清臉,畢竟,已經血肉模糊了。”
朝陽到底年紀小,嚇的臉都白了,又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捂住了嘴巴,眼睛都紅了:“他竟然,死的這樣慘?”
“唉,公主節哀吧。”小太監道。
一旁沉默著的陳易凝突然開口道:“我要看。”
“啊?”小太監顯然是嚇傻了,這端莊賢淑的陳小姐,竟然要看這種場面?
“開棺,我要看。”陳易凝沉聲道。
那幾個小太監對視一眼,這才輕咳一聲:“既然陳小姐執意要看,那奴才就來開棺了,公主您······”
朝陽連忙擺手:“我,我,我就不看了!我,我,我不敢。”
說著,便慌忙跑了出去。
朝陽出去了,幾個小太監便連忙張羅著開了棺。
一開啟便是一陣腐臭和血腥味兒,格外噁心。
陳易凝強忍著噁心,走到了棺木前,看了過去。
一片血肉模糊。
陳易凝臉都白了,卻還是強迫自己去看那一身衣裳,的確是他穿衣的風格,他素來只穿墨色衣袍,陳易凝咬了咬牙,顫抖著手去碰他的衣袖,翻開一看。
素錦的緞子,墨色的衣袍,一如從前。
唯獨······
陳易凝臉色驟然一變,連連後退了幾步,臉上的神色越發的複雜了起來。
那幾個小太監還以為她噁心著了,連忙給蓋上了棺木:“陳小姐還要繼續看嗎?”
“不必了。”陳易凝說罷,便轉身衝了出去。
到了殿外,身邊的丫鬟小蘭早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陳易凝出去便是一陣乾嘔,噁心的胃裡的酸水都要翻出來了。
“小姐,你還好吧?”小蘭著急的道。
“沒事,”陳易凝又幹嘔了幾聲,這才擺了擺手。
朝陽跑過來,問她:“你可看了?的確是他?”
陳易凝臉色依然白的很,看來是噁心的實在厲害:“是他。”
朝陽一雙眼睛瞬間紅了:“果然,果然是他·······”
“公主節哀吧,我身體不適,先回府了。”陳易凝說罷,便匆匆出宮去了。
一個小太監這才對著朝陽道:“公主,這下您是真的信了吧?您跟那位郡王的婚事,可不能再拖延了。”
朝陽抽噎著,卻到底沒再反駁了。
陳易凝出了宮,步子卻是越走越快,心裡似乎燃著一團火,從見到那“屍身”的那一刻,便開始熊熊燃放。
他沒死,他果然沒死!
他的袖口,有她從前偷偷繡的一朵海棠花,連他都不知道的那一朵花。
穆侯楚,你既然沒死,那又會在哪兒?為什麼連帶著她一起瞞著?真的是,從未將她放在眼裡嗎?
陳易凝眸光都染上了幾分憤懣和怨恨,狠狠的咬了咬牙,心裡已經開始有了盤算。
——
吳掌櫃速度也快的很,沒幾日的功夫便將正式合約給擬定出來了,巴巴的跑來找季心禾來了。
“你瞧著了,咱分成還是二八分,按著一斤十五兩銀子的價錢,到時候送進了宮裡,會點明,由歸林居供應,青禾小鋪生產,這些,在這合約上都寫的清清楚楚了,你瞧著若是沒問題,咱就先簽了。”吳掌櫃樂呵呵的道。
季心禾看了一眼合約,的確沒什麼問題,這才笑了:“吳掌櫃辦事,我的確放心的很,何時需要供貨?”
“宮裡頭的人說,最遲下月初,是一定要供應第一批貨的,也就是兩百斤,因為下月朝陽公主下嫁,舉國同慶,這也是新帝登基之後要辦的第一件大喜事,到時候打算用這葡萄酒,招待滿朝文武!”吳掌櫃激動的不得了:“到時候,歸林居和青禾小鋪的名聲,可就名傳千里了!”
季心禾眼睛也跟著一亮,這葡萄酒即將用在公主大婚的時候招待滿朝文武,那豈不是要傳揚的滿朝皆知?這對於她的葡萄酒來說,簡直就是免費大廣告啊!
到時候,葡萄酒的知名度不知又要提升多少倍吶!
吳掌櫃高興的道:“說來也是咱運氣好,正趕上了朝陽公主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