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尤其在和皇家聯姻這件事上,宋大老爺的態度就是不要這門姻親,但是宋二老爺卻是一心要與皇家結親的,所以近日來,宋大老爺和宋二老爺就因此事鬧的不愉快,但是宋大老爺遠在京城,也管不了什麼的。”心禾道。
穆侯楚沉思了片刻,才道:“這宋家大房,總覺得古怪的很。”
拒絕皇家的聯姻,拋棄皇帝這麼一個大好靠山,將自己的小兒子送到禹州來,找他暗中投誠,這一切的一切,都覺得那麼的不可相信,但是偏偏,宋家大房那邊確確實實也沒有任何的馬腳露出來。
這似乎還是頭一次讓穆侯楚覺得難以判斷的事情,或者說是,用正常的思維難以理解的事情。
心禾道:“其實我倒是覺得,宋家大房如此反常,也不一定就是另有所圖,你也不必防範的太過,這條線對於我們來說,助益很大。”
穆侯楚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在考慮。”
隨即道:“不過,若是宋家二房那邊當真和大皇子聯姻的話,其實事情會變的很複雜,宋家大房站我們,二房卻站皇家,誰知道他們這是不是一起演的一齣戲,就是為了兩邊不得罪?”
心禾蹙了蹙眉:“說的也是。”
不得不說,穆侯楚有時候考慮問題真的很縝密。
看著她這眉毛都要擰成一團的樣子,穆侯楚便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別想了,這事兒我自會盯著的,別讓自己這麼累。”
“我知道啦!”心禾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不過你說起宋家二房和大皇子的聯姻,我倒是覺得這事兒不一定能成。”
“你是說,大皇子在花滿樓的風流韻事?”穆侯楚笑著搖了搖頭:“這點子風流事,對於家族聯姻來說,是沒有什麼影響,家族聯姻看的是彼此的利益,誰會去管你的那些風流事?不過一個青樓女子,根本不影響。”
季心禾卻覺得不一定,作為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這大皇子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犯蠢,說不得就有點兒意外情況,就算是沒有意外情況,他們也大可以藉此機會整出點兒意外情況來。
季心禾心裡拿定了主意,便想著明日走一趟花滿樓去。
“又在想什麼?”
心禾嘿嘿笑了一聲:“沒什麼。”
看著她這樣子就猜到她估計是沒想什麼好事兒。
穆侯楚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說你能不能讓自己安生點兒?咱孩子跟了你這麼個喜歡操心的娘,這是多慘?”
心禾沒好氣的道:“我現在多想想問題,咱孩子以後才聰明呢!”
說著,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嘻嘻的道:“是吧寶寶?”
“就你歪道理多。”
——
穆侯楚前幾日才和季心禾說起他將髒水潑到了段瀾身上的事兒。
結果今日就還真給鬧出來了。
皇帝這次不甘心背這麼個黑鍋,便下令讓大理寺那邊嚴查,甚至宮中皇后娘娘封鎖六宮,一個個細查,最終查出來了這個下毒的真正黑手。
不是皇帝的人,不是穆侯楚的人,而是段瀾的人。
皇帝頓時雷霆大怒,將段瀾給召進宮裡,幾乎氣的沒直接把他拖下去砍了。
段瀾從始至終悶不吭聲,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這件事和他無關。
可皇帝哪裡願意相信?這火氣大的差點兒掀桌子,更是下令撤去段瀾手上的所有實權,官位都連降三級,滿朝野都是一片譁然。
皇帝不再願意見段瀾,段瀾便跪在金鑾殿外,一跪便是一天一夜。
青雲急的團團轉,眼看著自家的少爺臉色越發的慘白,再也忍不住,好聲好氣的勸道:“少爺,咱回去吧,您再這樣下去,這命都要跪沒了!皇上也只是一時的氣頭上而已,興許過兩天,就想明白了呢?”
段瀾卻是一聲不吭,縱然臉色慘白,卻依然跪的筆直。
皇帝多疑,他會疑心此事是他做的,可也會疑心此事是他被人陷害的,段瀾明白皇帝的性情,所以這是他能做的最後一次掙扎,在這一次失敗的賭局之中,他必須至少要給自己挽回一些最起碼的東西。
他不能認輸!
因為他還不甘心,他還輸的不甘心!他已經不想知道為什麼下毒的人突然之間變成了他的人,因為他知道必然是穆侯楚做了手腳,這次,他果然還是輸了一次。
哪裡來的所謂真相?真相都是贏家才有資格定論的。
若是今日是穆侯楚輸了,那他段瀾,就是定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