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那位邵副將如何?”楊夢塵問。
挑了挑眉,龍玄墨低沉語氣中滿含濃濃妒意:“阿九剛在想他,故連我回來都不知道?”
“胡說什麼呢?”楊夢塵嬌嗔地白了龍玄墨一眼:“我見他居然帶一名女子隨行,而皇伯父並沒有反對,覺得有些好奇。”
看到愛妻似嗔似怪的瀲灩模樣,龍玄墨心頭頓時一陣火熱,放下茶盞,握著愛妻柔膩白嫩的素手輕輕摩挲:“你是我的,不能關注別的男人,我會吃醋!”
暗暗翻了個白眼,楊夢塵簡直扶額無語,想當初宸王何等清貴冷魅,如今卻變成個醋罈子,誰的錯?
他的阿九真是絕代無雙,連翻白眼都這樣可愛,龍玄墨眼眸裡閃著熾熱柔情。
“邵明羿文韜武略出眾且驍勇善戰,心中又有丘壑,皇伯父說他是個難得的將帥之才,父皇也有意想讓他接掌邊關,從而讓皇伯父回京修養,不過他秉性剛直不羈,否則此次不會公然攜妻同行,你是不知道,剛才朝堂上,眾大臣就這件事爭論不休,有人說該嚴懲不貸,有人說情有可原,至今還沒有定論。”
“他能擔得起文德這樣的讚譽,想必確實是人才。”楊夢塵點頭:“但是他的性子還需多加磨練,如若不然,很難走得長遠,最好給他找一個擅謀斷有心計的幕僚,時間長了也能去掉他那些致命的弱點。”
龍玄墨感慨:“我的阿九就是深謀遠慮,此事我自會安排。”
“文德,邵副將的妻子?”楊夢塵面帶好奇,心裡卻莫名的有些緊張。
感覺到愛妻被他握著的手微微收緊,平靜眼底深處似乎又藏著忐忑和複雜,龍玄墨疑竇叢生:阿九為何這樣關注邵明羿的妻子?但是表面上分毫未顯露。
“邵明羿還是從七品副尉時,有一次被同僚強行拉去邊關翠香樓,從而結識楚蝶衣;
楚蝶衣雖然出身低賤,卻冰清玉潔且有著不落俗媚的颯爽英姿,而楚蝶衣欽佩邵明羿赤膽忠心又有情有義,一來二去兩人互生情愫,邵明羿原配已逝多年,於是替楚蝶衣贖了身娶為妻;
這些年楚蝶衣一直跟隨邵明羿駐守邊關,還立下不少軍功,皇伯父說憑楚蝶衣的軍事能力,足以擔當將領之職,可惜朝廷自古沒有女子為將,故而作罷。”
對於楚蝶衣,龍玄墨並無半分歧視和不屑,淡淡語氣中反而帶著欣賞。
深知但凡改變舊制,必定困難重重,楊夢塵沒想破例提拔楚蝶衣做女將軍,只是心裡有些遲疑害怕。
遲疑楚蝶衣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害怕如果不是,楚蝶衣給她的那種感覺又如何解釋?
“阿九想什麼?”看著蹙眉凝思不語的愛妻,龍玄墨輕聲地問。
“早上在城門看到楚蝶衣,我就覺得她有些與眾不同。”楊夢塵斂去複雜心緒,微笑著回答:“現在聽文德如此說,越發認為她是不讓鬚眉的巾幗英雄,有機會真想見見她。”
敏銳察覺到愛妻有心事,龍玄墨也不追問,他相信愛妻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阿九若是想見她,過兩天我讓邵明羿帶她來王府,不過阿九可別聽她胡言亂語,扔下我獨自出去逍遙。”
他知道阿九的心願是遊覽天下山水,否則當初也不會想著去慶安國,而那楚蝶衣本就是個能言善辯的女子,萬一說動阿九,指不定阿九就拋下一切跟楚蝶衣跑了。
“傻瓜,你在哪裡,我就會在哪裡,今生今世都不會跟你分開!”輕輕回握龍玄墨的手,楊夢塵心中充滿幸福和慶幸:能夠與文德相愛相守,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她怎麼可能扔下文德獨自逍遙?
伸手將愛妻擁入懷中,龍玄墨擲地有聲道:“嗯,我們生生世世都不分開!”
晚宴依舊在御花園裡舉行。
看到楚蝶衣安靜坐在邵明羿身旁,眉宇間沉靜如水,時不時跟邵明羿低聲交談,看得出兩人感情很好,楊夢塵莫名覺得安心。
察覺到有人在看她,楚蝶衣轉眼看過去,原是名揚天下的宸王妃,眼瞳裡似乎閃爍著某種情緒,楚蝶衣心念微動,於是微微頷了頷首打招呼。
楊夢塵回以淡淡微笑,繼而收回目光,不經意瞧見對面龍顏柔滿含嫉恨怨毒的眼神,唇角劃過一絲冷誚。
龍顏柔沒想到會被抓個正著,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後,看到楊夢塵笑著跟宸王說話,而宸王始終面帶溫柔,龍顏柔死死咬著雙唇,手裡絲帕幾乎被她撕碎,憤恨和不甘充斥著她的心間。
該死的賤人,上次宴會不但害得她不能如願嫁給孟太子,還讓恪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