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伯還疼我麼?”楊夢塵不答反問。
楊朝文不解:“我自然疼九兒,可……”
“那為什麼不想幫我呢?”
“這是兩碼事。”
“對我來說是一回事!”楊夢塵一臉嚴肅道:“大伯若真的疼我,對我合理的要求自是有求必應,現在我只是請大伯幫我做一個椅子,大伯明明能做,卻不肯做,分明是討厭我了。”清瘦小臉可憐兮兮,大眼睛裡淚水欲落未落,讓人見了揪心難受。
此時楊朝文就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侄女是家人的心頭寶且乖巧懂事,他卻害得侄女傷心,真是該死:“九兒,我不是討厭你,我……”
“大伯肯幫我了?”楊夢塵水遮霧繞的大眼睛滿含期冀。
楊朝文低下頭不說話,楊夢塵也不催他,屋子裡頓時靜謐無聲。
良久,楊夢塵收回平舉的手,低低嗓音中含著失望和歉意:“是我強人所難了,大伯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說完,轉身離去。
猛然抬起頭,楊朝文看著侄女瘦弱落寞的身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終是化作無聲嘆息。
已走到門口的楊夢塵忽然停住腳步,背對著楊朝文道:“大伯,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我知道一個人無論遇到多少艱難困苦,只要好好活著,只要心中信念不滅,只要無愧於良心,那麼一切都會好起來!
相比身患絕症卻求生無望的人,相比隨時面臨生死考驗的邊關將士,相比那些孤苦無依的人,大伯的情況已經好太多太多,至少還活著,至少還有希望,至少家人們始終不離不棄。
如今大伯自暴自棄,可曾想過為大伯操碎了心以致雙鬢平添許多白髮的爺爺奶奶?可曾想過強忍傷痛而操持家裡家外活計的大伯母?可曾想過小小年紀就承擔起生活重擔的大哥和三哥?可曾想過關心擔憂大伯的家人們?”
楊夢塵的聲音雖然不大,屋外的眾人卻聽得一清二楚,個個眼中含著淚水,心裡感觸良多。
“一個人活的就是精氣神,如果沒了精氣神,那麼活著也毫無意義,說句大不孝的話,大伯與其一直半死不活,還不如當初直接死了,家人們縱使傷心也只是一時,總好過這樣慢慢耗盡家人們的心血。
反觀二伯,在戰場上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