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祭司竟然與軒轅家有仇恨,蘇嫵早就猜到了,但是,他們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仇恨,因為在他的眼裡,除了恨之外還有一抹讓人摸不透的情緒,具體不知道是什麼,她不清楚,但是每次見他那般就覺得很是悲涼。
“你們死了,我也就能解脫了!”
沉默半晌之後,夜鳶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刀,徐徐向幾人走去。
眼前的幾人,他要親手解決。
那麼,這一切便將結束。
他的動作還未落下,便是聽到殿外傳來一道溫柔卻嬌媚的女聲。
“俞青青,好姐妹來送你最後一程!”
眾人聞聲而去,見大殿外突然走來一位美豔的女子,一襲長裙逶迤在地,風姿卓然。
皇后俞青青定定看著笑得邪肆的女子,心口一窒,驚呼道:“莫寒,是你!”
夜鳶走到莫寒的身邊,低低喚了一句,“娘!”
俞青青反射性地望了一眼夜鳶,又看向莫寒,當年她的孩子不是夭折了嗎?
這夜鳶竟然是他的孩子?她是指使她的孩兒來報仇?但是她與她之間根本沒有深仇大恨。
莫寒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忽視她滿面的狐疑,將目光移向宗真帝。
“軒轅榮,好久不見!”
“莫貴人!你沒事?”
莫寒輕笑,“你當然希望我死了,只可惜,我非但沒死,還活的好好的,順便帶了你們的兒子來見你!”
“兒子?”
眾人一陣唏噓,齊刷刷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莫寒移看向夜鳶,黛眉輕挑,眉眼間的笑意如春花一般燦爛,“鳶兒,這一切你做得很好,你從小都不會讓為娘失望,你不愧是軒轅榮的兒子!”
蘇嫵呼吸一緊,看來之前所猜不錯,這夜鳶還真的就是宗真帝的子嗣,不過瞧那夜鳶表情淡淡,並沒有絲毫的詫異,想必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層身份了,他乃是宗真帝的子嗣卻要至他們至於死地,而這莫寒卻在這個時間出現,想必與她有關係,想到這真相即將要揭開,蘇嫵沉沉的吸了一口氣。
莫寒的不急不緩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雖然方才她確實說了帶他們的兒子來,但是並沒有指名道姓,現在,她就這樣說了出來。
夜鳶居然是宗真帝的兒子?
怎麼可能?宗真帝的子嗣只有軒轅允寒與軒轅羽澈,這是眾所周知的,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的?
而且,宗真帝望向皇后俞青青的時候,她亦是滿臉困惑。
“咚!”的一聲,是刀尖刺在地上的聲音,夜鳶突然以刀撐著身體,面色一片慘白,唇角溢位的鮮血沾染了他的衣襟,只是他是一襲紅衣,卻看不清楚身上的血跡。
莫寒看著一襲紅衣的夜鳶,笑得傾城,“鳶兒,感覺如何?”
夜鳶抬眸,看著莫寒,淒涼一笑,唇畔殘留的血跡更添一絲邪魅,“你給我下了毒?”
“你自小喜歡喝我燉的湯,我便日日燉給你喝,每日一點點,毒素慢慢沉澱,也該是毒發的時候了!”
莫寒悵然一嘆,絕美的臉上沒有半分為人母的仁慈,似乎說著一件稀鬆平常之事。
“呵呵,這湯中有毒藥,難怪你從來不讓小棠和小曜喝,我當時還傻傻的以為,我雖不是你親生的兒子,你卻也是極疼我的,原來,一切乃是我痴心妄想,我亦不過是你利用的一枚棋子,現在棋下完了,棋子也不再有用了!”
夜鳶漠然一嘆,那雙妖豔的讓周遭都失去了顏色的眸子此時卻是一片灰暗。
“你知道的,太晚了,毒入肺腑,恐怕神仙難救!別怪娘心狠手辣,怪只怪,你不該是他們的孩子!”
夜鳶淡笑不語,無邊的苦澀蔓延,這些年他常是自我麻痺,他雖被遺棄,在莫寒這卻是能討得一點溫暖的,可是,這溫暖卻是淬了毒素,侵入心脈,取人性命。
莫寒見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計劃而行,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她策劃了多年,今日終於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鳶兒,你親生母親在這,你怎麼不喚人呢?你從小最為渴望的便是母親的愛,不是嗎?”
夜鳶看了一眼皇后俞青青,卻是沉默了。
俞青青心裡咯噔一下,一股冷氣將她包圍,“莫寒,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莫寒指了指夜鳶,玩味地看著他,“那是你的親生兒子!”
俞青青愕然盯著笑得嬌媚的莫寒,“怎麼可能,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