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急切的聲音,蘇嫵猜到定是有了軒轅慕白的訊息,可是後面的半句,讓她渾身如墜入了地獄一般。
屍首。
不可能,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死。
“慕白”
她沒有親眼看見,那個人肯定不是慕白,一聲悽然的嚎啕聲響徹天際。
蘇嫵飛奔而去,馬車離那不算太遠,但是她覺得這是史上最長的一段路。
她的到來,眾人紛紛為她讓出了一條路。
她的腳步緩緩慢了下來,甚至失去了往前一步的勇氣。
不是他,不是。
她心裡默唸著,一張蒼白的容顏是從未有過的緊張。
擔架上,明顯躺著一個身量頎長的男子,上面已被白布掩蓋著。
“嫂子,請節哀”
平素吊兒郎當的霍君正現在滿是正經。
耳邊都是在寬慰她的聲音,周遭的人一個個都紅了眼眶,蘇嫵沒有流淚,從聽到那句話開始,她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思維。
緊緊抿著僵硬的唇,她蹲下身子,顫巍巍地伸出了那雙青蔥手指。
“大嫂,慕白的樣子很是嚇人,你還是別看了”霍君正小聲提醒。
“他是我的丈夫,是我肚裡孩子的父親,是我們最親的人,我怎麼會怕他”蘇嫵的聲音沒有悲痛沒有害怕,甚至連一絲情緒都沒有。
看著這樣的蘇嫵,伊凝心碎腸斷,她越是這般,說明,她越是難過。
膽顫心驚的伸過去,將白布掀開,蘇嫵看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她嗤笑著。
“他不是慕白,我的慕白,不會這樣死的,他那麼臭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容許自己的臉被毀成這樣,況且,他答應我,要與我陪著孩子長大的,他還準備了那麼多的招式,都還未曾付諸行動,他不會死,這不是他”
“大嫂,塌陷之時,慕白就已經昏迷,他不可能躲過那些墜落的東西,這身血衣正是慕白的,而且,他的佩劍亦在身上,還有這個”
霍君正將一對四分五裂的玉佩遞給她,“這是慕白貼身收著的,玉都碎成了這般。”
“這些都是他的又如何,這人根本不是軒轅慕白,難道你們認不出來嗎”
“夠了”此時,在一旁默默流淚的禮親王妃卻是突然冷冷開口,“他已經為了你丟了命,難道,還不讓他好好入土為安嗎”
蘇嫵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徑自搖頭,“這不是他”
禮親王妃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吩咐將遺體運回京師。
似乎已經接受了軒轅慕白的死訊,大家都隨著禮親王一家拔營回了臨城。
而蘇嫵卻是坐在原處,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地方,她始終沒有一滴淚水湧出。
如果哭了,那就說明,她相信軒轅慕白已歿了的事。
所以,她沒有哭,因為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獨自吹了良久的冷風,她穩了穩心神,淡淡地說了一句。
“回府吧”
餘下的只有伊凝以及身邊伺候的幾人,聽到她終於開口,幾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上了馬車後,蘇嫵又補充了一句,“回蘇府。”
幾人對望了一眼,心漣小聲地問了一句,“王妃,王爺的靈堂應是設在禮親王府。”
“我說了,他沒有死所以,我不會去”
幾人面面相覷,但聽她聲音中的堅定,便是不敢再多問。
馬車搖搖晃晃,蘇嫵微微闔著眼,一隻手搭在腹上,整個人好似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回到蘇府,躺在床榻上。
緊緊的抱著那床錦被,上頭似乎還殘留著屬於他的芬香。
軒轅慕白,我等你,永遠。
幾人在屋外,不見裡頭有任何動靜,生怕她會一個想不開,尋了短見。
郡主平素與王妃關係甚好,之前看她指揮,覺得她或許會有法子,只得求助,“郡主,眼下如何是好”
伊凝看著緊閉的門扉,嘆息道:“給她點時間吧,她會走出來的”
蒼堇月小聲道:“王妃,她會不會想不開”
“不會,去準備些吃的吧,她醒來估計會吃”
當初葉教官去世的時候,她也沒有這般,想不到蘇嫵對軒轅慕白用情頗深,若是沒有小慕白,她也不放心,但是她有了兩人的骨肉,她便相信,無論如何,蘇嫵都不會放棄了自己,以及肚子裡的孩子。
“小伊”
白少卿溫柔的聲音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