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鳶妖魅的眸子一眯,“那如果,我娶你呢?”
蘇嫵被他這句話一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在說娶她?
這夜鳶腦子進水了吧,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大祭司開玩笑吧!”
“既然是玩笑,那便笑笑吧。”
被夜鳶這一攪合,這頓飯吃的如同嚼蠟,心裡腦裡就是想著,這慕容白與那宜禾郡主之間的婚事到底是真是假。
想不到一向清心寡慾,淡泊從容的蘇嫵竟然被這樣一個訊息而亂了心神。
她對慕容白的感情,竟然深到了這般地步。
夜鳶與李睦並肩離開後。
同樣頎長俊拔的身影,同樣穩健沉重的步調。
“夜鳶,你似乎瞞了本殿下許多事。”
“殿下莫要中了千姿王的離間之計,你應該知道,她一向聰慧無雙,那般說只是想你對我猜疑!”
“那你告訴本殿下,你到底是誰?我很早就在她的身邊,為何那時候我從未見過你。”
夜鳶因為他的話目光變得有些深遠,他看著遠處的山巒,“她當年出府,遇到盜匪,我救了她,僅此而已。”
李睦確實聽說過,在他還沒有遇到她之前,她曾經偷偷出府,所幸被人所救。
“你方才說娶她?”
夜鳶呵呵一笑,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你從小便識得她,她可是從前的曲拂?”
李睦倏然抬眸,“夜鳶,你,什麼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什麼意思!”
李睦堅定地搖了搖頭,“她雖然將紫眸掩藏了起來,但是,她的確是她,她臉上並無人皮面具,這點我可以確定,只是她從聖塔之上落下之後,便是與從前不同了,這人受了打擊之後性情大變的事也是常有的!”
夜鳶聽完,嘴角似有若無地溢位一聲淺淺的笑意,幽深的眸子悠遠澄澈,似乎能看盡世事一般,“殿下,你說這世間有沒有魂魄易主之事?”
李睦轉過頭來看他一眼,見他頗為認真,不禁笑道:“你的意思是,如今的曲拂並不是真正的曲拂?不愧是星辰教的大祭司,這想法也是奇特,我寧可相信她是被鬼神附體。”
夜鳶沒有再開口,李睦也緘默了,空中的氣氛一片詭譎。
如此靜謐了半晌,直到一襲青衫的女子蓮步而來,李睦唇角似笑非笑,“大祭司真是豔福不淺!”
夜鳶輕瞥他一眼,面有慍色,“別打她的主意!”
“豈敢,大祭司好好聊,本殿下先告辭了!”
夜棠走近,看了一眼李睦遠去的背影,語調綿軟,“小鳶,你能不能放了大嫂!”
夜鳶輕哼了一聲,“小棠,你到底是誰的妹妹?慕容白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夜棠眼中似有氤氳的霧氣繚繞,抿了抿唇,她小聲道:“小鳶,我對你如何,你該知道,我只是不想看到有情人分離而已。”
“有情人分離?”夜鳶幽深的眼眸輕輕一挑,冷漠而譏屑,“我偏生見不得別人閤家團圓,有情人終成眷屬!”
“小鳶,放手吧,你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做這一切並不開心!”
“別以為你是我的妹妹,你就可以隨意的對我指手畫腳,夜棠,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若再多言,別怪我心狠手辣!”
此時的他一張俊臉滿是殘酷,夜棠忍不住倒退了兩步,他即使再生氣,也從來不會對她說這麼重的話。
“小鳶!”
夜鳶冷冷負手而立,一張俊臉跟冰雕似的沒有任何神情,良久之後,他冷淡地問了一句,“誰讓你告訴她荷包之事?”
夜棠心臟揪緊,有些無措道:“我,我不知道不能告訴她,我以為……”
“你以為,我喜歡她?”
夜棠倏然抬眸,看到他一張絕美的容顏上滿是譏誚,隨即聽他淡淡地又道:“夜棠,別以為你很瞭解我,連我自己都無法瞭解我自己!既然我能讓你待在她的身邊,那便不會讓她找到慕容初,即使有你暗中幫她。”
夜棠低垂著長而卷密的睫毛,白皙的小臉瞬間被恐懼所籠罩,“我知道了,小鳶,雖然戰事吃緊,你也要當心身子。”
從小到大,他的眼神都是冰冷的如寒冬臘月,她永遠都只能在他的身後卑微地仰視著孤傲的他。
等夜棠收拾了心情來到蘇嫵的房內,便是看到她在屋內來回的踱步。
“夜棠,慕容白要和宜禾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