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看那首領的妻子,態度溫婉,這般母慈子孝的,委實和傳言中兇殘的形象的不太一樣。
“烏塔,你將北齊的大夫帶來了吧?”床榻旁邊一名不起眼的男子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爹,已經尋了幾位,且讓他們給娘瞧瞧。”
我身子微震,移目看向那男子,此人居然是婁戎的首領,我目光在他身上四下掃動,完全沒有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長相很是普通,他到底是如何當上首領的?
自從上了岸,我便是滿肚子的疑惑,這樣一個看似和平與世無爭的婁戎居然將我們北齊幾萬大軍打的那是一個毫無還擊之力,因為這寒湖的地勢,使得不擅水上作戰的北齊大軍寸步難行,但是幾萬大軍卻是被這區區幾千人打的只能拔營回朝。
所以,我看的一定是表面而已,或者這對夫妻根本就不是他們的首領,只是用來試藥的而已,誰會讓我們這些來歷不明的所謂的大夫直接為那首領的夫人看病,他們就不擔心我們就是北齊派來的奸細嗎?
想到這,我更是覺得這婁戎更是深奧莫測,差點連我這般心思敏捷之人都要誆騙過去了。
“你們誰先來?”
烏塔朝我們候在簾子外的眾醫者問了一句,他這次找了總共八位醫者,應該都算是這寒城這數一數二的名醫了,而我當時也是假裝路過,見他們在尋專治腹痛的大夫,便是主動說自己會,沒想到他們二話不說,甚至都沒有考驗我的醫術就直接讓我上了船,這讓我大為震驚,原本還想著要在他們面前露一手,也是我唯一會的一手。
“老夫雖才疏學淺,卻也行醫問診了二十年,如今是寒城永春堂的梁大夫,專治腹中疾病,斗膽為夫人號脈!”開口的正是之前罵我的那人,年過半百的年紀還這般貪財,我在旁邊插了一句。
“既然是才疏學淺,那就退至一邊!免得丟人現眼!”
“你!”那梁大夫估計又是被我氣得不輕,整張臉跟青菜一樣綠油油的,誰都知道他此言乃是謙遜而已,並非說自己不會,而我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就是讓他出醜,誰叫他惹了我呢,你當我好欺負是嗎?我慕容芯從來都是欺負別人的,哪裡容得別人來欺負我?
“你過來!”
烏塔又是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靜,毫無波瀾,他伸手指了指梁大夫,示意他過來。
讓他先去也是情理之中,我和那個梁大夫看起來,他的樣子確實更像個大夫,而我,的確有濫竽充數的嫌疑,畢竟,這普天之下年紀輕輕卻是醫術高超的也就慕容初了,他可是太子殿下,哪裡有我這麼瘦不拉幾的醜小子的事,其餘的人雖然不像這梁大夫這般公然罵我,一不過他們個個眼中也滿是懷疑的。
好吧,等下讓你們看看什麼叫作目瞪口呆,我的毒豈是他們能輕易診斷出來的,即使能診斷出來,你們也沒有法子解除。
把脈的梁大夫一張臉上風雲變幻,一旁的人緊緊盯著,不敢打擾。
半晌之後,終於見梁大夫拿開了手起身,烏塔忍不住問道:“如何了?”
梁大夫回答,“夫人應該是中了毒!”
我聽到他的結論倒是微微一愣,想來這梁大夫倒是有些真本事,居然能看出此症是毒而非病。
“什麼?中毒?”烏塔訝然,連忙問道:“好端端的怎會中毒?是何毒?”
梁大夫有些尷尬地搖搖頭,“此毒十分詭異,許是高人所下,老夫看不出來!”
我差點忍笑不住,要是這梁大夫知道知道毒是我下的,他說的這個高人就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咬掉自己的舌頭?
“原來寒城的永春堂,也不過如此!”
這個時候,該是輪到我閃亮登場的時候了。
“難道你有法子?”烏塔見我眼中閃爍著自信,目光徒然一亮,大步跨向我身邊。
“烏塔王子,之前忘了介紹了,不才不僅擅長治療這腹中之症,更是耗時十年研製出了一種解藥,專解詭異之毒!”
梁大夫見我自吹自擂,滿臉的不信與不屑,我這年歲,耗時十年,聽者都覺得假,雖然十年有些假,但是也無妨,我反正只要治好了她,這些人還不將我當做神仙般侍奉著?畢竟這中毒的遠不止這床榻上的這人。
“那麻煩這位小公子了!”堂堂首領的兒子,居然彎腰給我行了個大禮,我雖然身為公主絕對可以受他這個禮,但是我如今只是個低人一等的大夫而已,而且還是他們敵軍的,這樣謙和,這王子也太會裝了吧?
我裝模作樣的揹著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