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露出猙獰爪牙的男人身後。
重重一擊敲下。
男人的脖頸被她用以木棍敲擊,他手中即將落到女人身上的西瓜刀,失去原有的方向。紅裙女人在一片驚惶失措中,跪坐在地嚎啕大哭。
女人的紅裙鬆散落在地上,她嗚咽著嚎啕。連話都說不出一句,渾身發抖,眼淚一個勁地滾落。
宋渺看到她蒼白無力的面色,她問:“還站得起來嗎?”
女人像是沒聽見,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惶惑無助,哽咽著不能語。
她有點無奈,又有點憐惜,醉意還未全部消散,她頭昏昏的,緊接著,想都沒想,慢慢伸手給她,輕聲說。
“好了,別怕。起來吧。”
壓抑著醉意與疲憊,她用著清冷的聲線說,明明是這樣涼的語調,卻讓人聽出幾分柔軟溫和。
女人仰頭看她,對上了她冷涼如水的眸。
她的喉間還有著收斂不住的哽咽。
但下一秒,手就緊緊握住了她的。
*
鶴瀾報警將男人交給這個片區的警察處理,然後帶了年輕女人去醫院檢查身體。
宋渺一同坐在車上,作為證人,也是作為他朋友妹妹的身份。
鶴瀾在門診外,他站著,襯衫長褲顯得人格外斯文清俊,這帶著涼意的初夏,他的穿著十分得體。
宋渺只穿著一件嫣紅高定長裙,雖說不露胸和背,但光裸的手臂與小腿,也足夠這夜晚的冷風侵襲。
鶴瀾看著她有點畏寒的樣子,皺了皺眉。
然後一句話沒說,匆匆從隔壁診室借了一件白大褂,遞給她。
宋渺沒想到他會特意去找醫生借衣服給她。
她套上白大褂,萬分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
鶴瀾說:“不客氣,這是我該做的。”他的聲線沉穩平和,與他的外表極為相符的斯文清俊,與他的職業極為不相符。
任由誰看到他,見識了他的談吐,都會覺得他像個老師或是教授,而不是警員。
宋渺的眼神稍有恍惚。她抿唇,白大褂下的身姿清麗嬌小。她的個子不算太高,比起一米八多的他要矮上一個頭。
於是鶴瀾看到她微微顫抖的眼睫毛,與緊抿的唇,一絲笑意全無,冷豔且迷茫。
鶴瀾並沒有在意,他對這個好友的妹妹,知道最多的是她在圈內極不討人喜歡的作風,以及趙錚雲被她困擾久以後的抱怨。
從小的家教讓他做不出在背後非議他人的行為,但不能不說,好友對她的評價以及這位與林枳承曾有的交談,讓他在心中給她固化了不好的形象。
擅媚,好權……
或許,還有樂於助人?
他有些分神地想,還沒想個徹底,醫生就喊他進去。
“這位小姐身上沒什麼外傷,但大概受了不少驚嚇……”
醫生簡單說了下紅裙女人的狀態,並建議她留在醫院住一晚,避免出現什麼應激反應。
鶴瀾以警員身份記錄了醫生的談話,併為女人交了住院費。
等到所有事情忙完以後,時間已經接近凌晨。
他做事心無旁騖,一時間忘記了身旁還有個女孩,直到要離開的時候,才看到宋渺默默蜷縮著手腳,蹲在走廊邊的椅子上,呆呆地看著走來走去的護士。
鶴瀾走過去,他慣來輕手輕腳,還沒走近就低聲問詢了一句:“怎麼還在這,這麼晚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他的面容清俊,和她說話的時候也未曾帶著一點不好情緒。
宋渺仰臉對上的就是他平和溫良的眸光。
她像是有些疲睏,沒認出他是誰一樣。
低聲說:“在等人。”
聲線是柔緩,茫然,甚至是帶點不自知的哽咽的。
鶴瀾慢慢鎖緊了眉。
他問:“等誰?”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以及曖昧的女人香。
面前年輕女人的酡紅臉色,以及談吐間的酒味,都說明,她在之前喝了不少酒。
他懷疑她在說醉話。但這醉酒的人,也能有行動力救人麼?
宋渺久久沒回答。她的頭腦鈍痛,昏昏沉沉,在花壇赤足吹了好久涼風,她覺得自己要生病了。
久違的醉意讓她有些懵懂茫然。
她慢慢說:“等人接我回家。”
話還沒說盡,下一秒眼淚就掉下來了。
生理性的眼淚,裹雜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