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凝瞬間鬆了口氣。各宮影衛都是影衛閣統一調配的,既可以保障妃子們和皇子公主們的安全,又可以當做耳目。只不過每個宮裡都會養自己的貼身影衛,以此來得到一些私人空間來做些不光彩的事情。
宮裡的影衛和侍衛們一樣,唯一的主人是皇帝,所以喊自己負責的妃子們娘娘。然而如果叫的是主人,本身就已經體現了親疏不同。映紅是在表忠心。
“謝謝你,映紅。”江時凝真心實意地說。
映紅搖了搖頭,“我們師兄妹二人的命都是您救的,別說是隱瞞一件小事,哪怕是生死大事,也在所不辭。”
說完這句話,她便閃身不見,繼續在暗中進行自己的工作了。
江時凝這才抬眼看向初景淵,景淵聽著兩人說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魯莽,差點搭上所有人。可是他心中憋悶,又不想低頭認錯,一時間有點僵持。
景軒在旁邊看來看去,上前輕聲道,“母妃,景淵他……”江時凝冷冷地掃向他,景軒嘴裡的求情立刻變了風向,“……景淵他該罵!該罵。”
對於弟弟的狗腿,景淵翻了個白眼。
然而,從古至今的道理都告訴我們:跟媽媽反著幹絕對沒好下場。
雖然景淵這時還是個中二少年,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半個小時之後已經被揍得痛哭流涕。
曾經他是個王者,直到他媽媽拿出了鞭子。
經過這次江時凝連打再訓、再苦口婆心講道理、流眼淚、最後抱著哄哄等一系列攻勢之後,景淵終於毫無還手之力,內疚不已,差點沒跪在地上發誓自己不再犯錯了。
呵,熟悉初景淵本性的江時凝並不相信這是他最後一次衝動。景淵性格疵瑕必報,忍耐到極限的那一天就會爆發。
不過這一次之後,原本就老成的景淵變得更加成熟內斂,肉眼可見的城府變深起來。
這不是童話世界,一次衝動差點導致壞結局的驚險,足已經讓景淵長記性了。他在不斷長大,景淵從十六歲開始就拉攏朝中重臣,而江時凝則開始藉由自己的地位在後宮組建自己的陣營。
景淵拉攏前朝,她便拉攏家族女眷。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實際上做起來極其困難,必須非常小心,一次被發現,就會有滅頂之災。也就是從這開始,真正的皇朝鬥爭才開啟帷幕。
有些手段註定骯髒,所以景淵開始有意無意在這一方面迴避景軒。他和江時凝都下意識不想讓景軒參與這些事情,希望他在一個相較於好的環境長大。
隨著時間進行,日子也原來越緊迫,景淵和江時凝之間逐漸像是合夥人,兩人一起想方設法除掉皇帝,為前程鋪路。
大皇子是不允許久留後宮妃嬪處的,所以時間更加緊迫。景淵開始沒有時間陪景軒玩耍,他總是行色匆匆,而江時凝最大的注意力也放在現階段的目標和手段上,無暇顧及太多。
他們都不讓景軒旁聽,每一次,景軒都只能自己一個人在庭院裡亂轉,無聊地踢著石子,眼巴巴一個人在外面看著裡面。
有時景軒獨自一人在靶場或者皇子書房中遇到其他兄弟時,有不懷好意的皇子便挑事道,“九弟,看你聰明伶俐的,怎麼能混到如此地步,你才是瀟妃親生,有血緣關係,你都爭不過老七麼,到現在也沒讓瀟妃把他冷處理掉,也真是夠無能的。”
這皇子的話深深淺淺都是陷阱,江時凝和初景淵已經儘量不引起他人注意,在外時更是互相不言語,不讓外人起疑,他怎麼能看得出兩兄弟誰和母妃關係深近?
景軒地滴水不漏地回敬了過去,那皇子自討沒趣灰溜溜地走了,臨走時還非再多說一嘴。
“你就逞能吧,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麼?”
景軒雖然年紀尚小,但是聰明,從不在外露出什麼馬腳。
可是等到一個人時,他也還是鬱悶難過,一個人蹲在皇子所旁邊的假山池旁看錦鯉。
“母妃到底喜不喜歡我呢?”他小聲嘟囔。
景軒身後跟著貼身小太監,名叫小文子,景軒的聲音太小了,小文子根本沒聽見。
“您說什麼?”
“我說,這錦鯉可真大。”景軒淡淡說道。
等到人多的時候、景淵回來的時候、在母妃面前的時候,他還是一副平靜的、陽光的、好孩子的樣子,從來不用他們分心去照顧。
有時景淵和江時凝也想安慰他,和他解釋。畢竟少年皇子和母妃見面的時間也是有限的,如果景淵佔用了大部分時間,景軒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