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淑蘭驚訝之後,就是一頓呲,“哎,大姐姐,你誰啊你?誰給你的權利干涉別人的婚姻生活?臉咋這麼大呢!”
白麗珠的臉色就跟調色盤似的,她咬著牙,就開始下跪,一副耍無賴的架勢,“我知道我這要求有些無理,可我也是沒法子了!”
呵!還知道自己無理也是不容易啊!
姜玉瑛還在呆愣中,突然看到她跪下,一時之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錢淑蘭拉著姜玉瑛站起來,皺眉看著白麗珠,“你這是什麼意思?來我們家逼迫嗎?”
錢淑蘭直接把堂屋的門拉開,指著外面,“趕緊給我滾!”
白麗珠卻是不肯,捂著臉就開始哭,“我也是沒法子了,陳萱萱說如果玉瑛不結婚,她就不跟正良結婚。我好不容易才勸服正良娶萱萱。不能功虧一簣啊。老郭怎麼辦?他要是成了右派份子,咱們全都要跟著一起玩完。我也是沒法子了,玉瑛,我知道你是好姑娘,老郭對你也不錯,你救救他吧。”
說著膝行幾步,到了姜玉瑛面前,就要給她磕頭。
錢淑蘭嘔得不行!
正拉扯間,突然眼前一暗,有人走了進來,把白麗珠的胳膊抬了起來,“娘,你別鬧了。”
三人立刻抬頭看向來人,是郭正良!
只是一段時間沒見,郭正良整個人瘦了好多,以前那個帥氣俊良的有為青年變成鬍子拉碴,眼窩深陷,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他的神情很疲憊,眉心緊擰在一起已經形成了一個川字,他的頭髮好久沒有修剪了,已經沒過了耳際。那雙如墨的眼眸也隱藏在長長的流海下。
姜玉瑛抿著嘴,看著他的時候,眼裡噙滿了淚水。
郭正良衝著姜玉瑛滿臉歉意,低下頭朝他娘道,“娘,別為難玉瑛了。陳萱萱是騙你的。我爹根本就是他們家一手陷害的。她之所以跟你這麼說,也是想要報復我和玉瑛,並不是真的要嫁給我!她已經跟劉省長的大兒子定親了。”
白麗珠的腦子頓時炸開了,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神陰鷙,咬牙切齒地道,“這個賤人!我要撕了她!”
郭正良卻伸手攔住了她,低下頭又說了一個噩耗,“娘,爹已經被打成右派了。”
白麗珠頓時僵住,很快就淚如雨下,神色慌亂得不行,“怎麼辦?怎麼辦?你爹身子骨不好,他哪受得了呀?還有你呢?你大哥呢?工作會不會受影響?”
郭正良低下了頭,從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娘,我和大哥都被廠子開除了。”
這句話像是壓垮了白麗珠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徹底崩潰,原本端莊得體的縣長夫人爆發出潑婦的一面。
她揪著郭正康的領口,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肩膀,“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你聽我的話娶陳萱萱有多好,你為什麼不聽話!你為什麼不聽話!”
郭正良也不爭辯,低著頭好脾氣地任由母親發洩。
等白麗珠打累了,她一屁股癱軟在地,懊悔不已,“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逼著你跟陳萱萱在一起,那陳萱萱也不至於這麼報復我們家。如果她真的喜歡你,怎麼可能轉眼就嫁給別人。分明就是在懲罰你的不識好歹。是娘害了你爹呀!”
她哭得傷心又絕望,兩隻手平攤著,趴在地上,臉緊緊地貼著地面,雙眼直直地看著什麼東西。
郭正良瞧著她的樣子,嚇得不清,“娘,娘,你別嚇我啊!”
白麗珠一聲不吭,眼神呆滯。
錢淑蘭心裡一緊,這人該不會受刺激太過傻了吧?
她心下一沉,笑湊到白麗珠的耳邊輕聲道,“你的大仇還沒報呢,陳萱萱那個賤人,難道你要放過她嗎?”
這話成功讓處於混沌狀態的白麗珠回過神來,一把推開郭正良,跪在錢淑蘭面前,“你是不是有法子?你教教我!只要能弄死那個賤人,讓我殺人我都幹。”
這是魚死網破的意思了,郭正良嚇得不輕,趕緊拉她起來,“娘,你胡說什麼呢。”
錢淑蘭彎腰看著白麗珠,給她提示,“既然她能寫信舉報你們家,為什麼你們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聽著這話,白麗珠在心裡暗暗琢磨。隨後臉卻皺起來,“可他們家跟彭同志根本就不認識?”
錢淑蘭卻想到前世那麼些官員都落馬了,原因不外乎那幾條。
她笑著給白麗珠提示,“這世上不貪不腐,不愛美女,不得罪人,一點破綻也沒有的官,我還從來沒見過呢?你確定那陳市長真的是清白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