襖拿過來。雖然她這件棉襖款式很舊,上面也打了許多補丁,可裡面的棉花卻是新換的。
棉襖很大,小小的正軍穿上身就像披了一件大衣,直接拖到腳脖子,臃腫得很,他伸手把多餘的部分折了一道,雙臂緊緊裹住,不讓冷空氣鑽進去。
錢淑蘭看著正軍可憐兮兮的樣子,疼惜得不行,“你這孩子,你這麼冷怎麼不跟奶奶說啊?對了,昨天你不是還穿著厚棉襖的嗎?”她還特地囑咐過家裡人,小孩子一斤棉花套一身,大人兩斤棉花套一身。
正軍這會兒已經不冷了,邊哈熱氣邊回答他奶奶的問題,“昨天吃完晌飯,一覺醒來,我就找不著了。”
因為天冷,錢淑蘭便讓他們回自己屋裡待著,別到處亂跑。昨天她在飯桌上看到,正軍穿著新衣心裡還挺滿意。可,這第二天就被打臉了。
錢淑蘭暗暗猜想昨天孫家村是不是又有人過來打秋風,孫大琴把正軍的衣服讓人給稍回去了?
她摸摸正軍的頭,把正軍換下來的棉襖交給李春花。
李春花摸著正軍這棉襖,不可思議地抬頭,“娘,這裡面是舊棉花。”
錢淑蘭‘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回屋拿了些棉花,讓李春花幫著填進去。
李春花立刻抱著棉襖和棉花回屋。
正國和正康圍坐在爐子邊等著吃烤紅薯。
正國看著自家弟弟這可憐兮兮一直流鼻涕的樣子,也覺得可憐。他轉了轉眼珠子,三兩步跑到他娘那屋。
很快,他就抱回來一床被子,“娘,我娘和我爹蓋得那床被子是舊的,裡面的棉花重量根本就不夠。”
就算錢淑蘭早就有心理準備,也被孫大琴這一出氣的不輕,臉色黑得嚇人。
下午,王守仁就回來了,剛進屋就哭喪著臉,孫大琴抱著被子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兩人身上的低氣壓誰都能感受得到。
其他人看著孫大琴這副樣子,也莫名覺得冷。
錢淑蘭情不自禁地裹緊自己身上的棉襖,也顧不上找孫大琴算賬,她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聲音都開始發顫,皺眉焦急道,“老大,你快點說啊。她這是怎麼了?”
王守仁抹了把眼淚,語氣十分疲沓,“是絕症,醫生說她的肺部長了個瘤。”
錢淑蘭‘啊’得一聲,從凳子上站起來。這。。。這。。。
絕症?這怎麼可能呢!明明前世孫大琴還活得好好得呢。62年還生下她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