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馬車幫忙送正康到醫院來的。可等她到了醫院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錢不夠,所以就來找正康的親爹。
王守仁只覺得自己腦門被雷轟得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他呆愣當場,反應過來之後,死死地看著劉芳名的眼睛,“他傷得怎麼樣?”
劉芳名抹著眼淚,抽泣著道,“腦子被人用磚頭打了一下,流了好多血。”
王守仁心疼得臉色煞白,他腦袋暈呼呼的,連假也忘了請,不停地催促劉芳名,“快帶我去。”
劉芳名立刻在前面帶路。
門衛在裡面聽到兩人的說話聲,頓時明白過來。
想到之前那老大娘讓他幫忙照顧王守仁,他嘆了一口氣,到裡面去幫王守仁請假。
王守仁帶著劉芳名到達醫院,看到兒子頭上被紗布裹了左一層右一層,心疼得一個勁兒抹眼淚。
護士走過來,提醒劉芳名,“病人家屬,你該去教下醫藥費了。兩塊錢只能安排個床位。病人這情況得要醫生檢查才行。”
聽到這話,王守仁這才停止哭泣。
劉芳名朝王守仁不好意思解釋起來,“叔叔,我身上只有兩塊錢都給交了,之前我聽正康說,您在糧油局那邊工作,所以才冒冒然去找你的。”
王守仁倒不怪這丫頭,他趕緊掏錢,問護士,“要多少錢?”
護士倒也沒說什麼,“先交三十,不夠再補”
王守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塊錢?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朝病床的正康看了一眼,咬牙道,“我身上錢不夠,我回去拿。”隨後又叮囑劉芳名,“你幫我照顧一下正康吧,我去去就回。”
劉芳名點了點頭。
王守仁出了醫院,就往水利局跑,在縣城,他也只能找五弟了。
剛從鄉下回來的王守智衣服脫掉,正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急促拍門的聲音。
他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小蝶,見她沒有被驚醒,立刻起身,拉亮電燈去開門。
見到是他大哥,王守智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他,“大哥,你怎麼來了?”
外面漆黑一片,他大哥不是在鄉下嗎?怎麼跑縣城來了?
王守仁也顧不上解釋,直接朝王守智開口道,“正康被人打了,現在躺在醫院病床上,醫生等著我交錢呢,可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我就過來找你借。”
王守智聽到正康被人打進醫院,臉上的笑容一收,“要多少錢?”
“三十,不夠再補”
王守智立刻把門開啟,請人進來,還提醒道,“小蝶睡得正熟呢,你輕一點。”
王守仁點了點頭,卻不進去,就站在門外等他。
王守智拿了錢很快就出來了,套了一件外套,鞋子也重新穿上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王守仁點了下頭。
兩兄弟火急火燎地往醫院趕。
交了錢之後,醫生開始給正康看病。
“病人主要是外傷,他頭上似乎被重擊過,需要縫合一下,你們去交下手術費用。”
王守仁道,“需要多少錢?”
“五十”
王守仁看了一眼王守智,他點了下頭,表示自己帶足錢了,立刻起身去交錢。
交錢之後,醫生就給正康手術。
王守智這才有時間問事情發生的經過。
劉芳名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王守智驚訝地看著這姑娘,“那兩個小青年呢?”
劉芳名抹著眼淚,“跑了”
王守智皺緊了眉頭,朝王守仁道,“大哥,你先留在醫院照顧正康,我帶著這姑娘去趟派出所,知道兩人的外號估計能查到。”
聽到去派出所,劉芳名有些膽怯。
她低著頭捏著衣角,像個可憐的小白兔。
王守智對這姑娘一點好感也沒有,他也知道自己是在遷怒,誰讓他侄子是為了這姑娘跟二流子打架呢。雖然不是這姑娘的錯,可他心裡就是不暢快。
他眉頭緊皺,有些不悅,“正康為了你要在腦袋上縫幾針,你不會連報警都不敢吧?”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冷意,嚇了劉芳名一個哆嗦。
她不是怕去派出所,她怕被她爹和後孃知道,到時候,她免不了會被他們一頓混合雙打。
她怕疼,可正康為了她,受那麼重的傷。
她又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