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姬姒就更不用說了。這樣兩個典型的瘦弱南朝美男,這般完全無視殺氣,閒庭勝步,把這煞氣瀰漫之地當成自家後花園的架式,終於讓這些北魏軍卒不再朝著南陽城裡指指點點,嘲笑不休了。
轉眼,謝琅一行人策著馬走出了幾百步。望了一眼前面的營帳,謝琅笑了笑,就在這時,他聽到姬姒說道:“阿郎,我剛才好象看到阿道了。”
“蕭道成?”謝琅回頭說道:“呆會回去就派人去查。”
“好。”姬姒開心地應到這裡,抬頭看著幾千步外的北魏皇宮營帳,又道:“這北魏皇帝擺出這麼大的架式,我們又這麼少的人,他真的不會對我們動手?”
謝琅笑了笑,他悠然地看著前方,徐徐說道:“我謝琅被南朝皇帝猜忌到了這個地步,都成了廢棋了,這一生是看來不會被南朝皇帝所用了。這樣的人,殺來何益?”
兩人說話之際,離拓拔燾的營帳也越來越近。
因隨御駕前來,北魏這些人雖然不多,可其中的身份高貴者著實不少。如拓拔燾營帳的前方左側,零零散散站著的武將宗室中,便有曾經到建康出使過的拓拔代等人,而右側站著的文官,多數是北地士族。與姬姒和謝琅打過交道的盧恆和那姓柳的郎君也在其中。
不過,崔玄倒是不在其列。
看到姬姒和謝琅過來,這些人閒閒散散地站著,一個個或含著笑,或帶著嘲諷,或眼有殺氣地望來。
姬姒兩人又走了幾百步,幾個太監攔在了前面。尖聲說道:“可是謝家郎君和姬夫人?我國陛下就在前面。還請兩位下馬見駕。”
面見一國之君,下馬參見也是應有的禮數,當下。兩人翻身下馬,帶著部曲朝著北魏大營走去。
就在這時,那些北魏官員中走出了一人,這人身量高大。長相俊秀,可不正是盧恆?
身著官服的盧恆快步走了來。來到幾個太監面前後,他轉身低語了幾句,當下,那幾個太監退了下去。
再然後。盧恆轉頭看向兩人,朝著姬姒神色複雜地盯了一眼,他緊走兩步。來到兩人身前。盧恆先是朝著謝琅行了一禮,謝過他以前的救命之恩後。再朝著兩人輕聲說道:“拓拔燾與你們南朝皇帝不同,還是挺守承諾的。他先前說過不會找你們的麻煩,只是想與你們見一面,那就定然做得到,所以你們可以放鬆一些。”卻原來,劉宋皇帝說話不算數的名聲,卻是傳到北魏了?
他好心前來提醒,謝琅連忙謝過。這時,盧恆又看向姬姒,說道:“前兩年,我與陛下閒聊時,還跟他說過,劉宋有一個姬小姑極是出眾,若在我北魏,眾人見了定然會以為是陛下的親姐妹。當時陛下聽了這話,還饒有興趣的,直說要找人把姬夫人帶到北魏來當公主。”說到這裡,盧恆苦笑連連,“我沒有想到,去年兩位會鬧出那麼大的風波。前不久陛下知道他曾經錯失的美人軒轅雅就是姬夫人時,把我叫入宮中罵了一頓削了一級官位,後來知道軒轅雅同時也是姬越時,更是把我與崔玄罵了一頓好的。幸好,這後一件事上,有眼無珠的並不止是我兩人,不然就不止是這麼一頓罵了。”
說這些話時盧恆並不避開那些太監,只是送著兩人快到宮帳時,盧恆突然在姬姒身後低低地說了一句,“夫人提醒之恩,崔盧柳三家沒齒難忘!夫人儘管放心,有我三家在,這次北魏的道門興不起大浪!”
說完這句話後,盧恆便向後退去,他一直退一直退,直退出二三十步後,才慢慢抬頭,神色複雜地看向了姬姒。
當年,他是第一個看中了姬姒的潛力的,雖然姬姒拒了他的求婚,可隨後不久,由姬氏牽線的販茶之事,給他和他的家族實實在在帶來了龐大的利益。今年,在知道姬氏居然還是南朝國師姬越後,家族中有不少人說他錯失美玉。
當時家族的人這麼說時,盧恆並不以為然,畢竟時間隔得太久,他早就忘記了曾經對姬氏的那一剎那心動。直到現在再見到姬氏,已經與步六孤氏的女郎成了親,並在今年生了一個兒子的盧恆,在見到同樣為人婦為人母的姬氏時,不知怎麼的,一種深深的無法形容的悵然湧上了心頭。
盧恆的身側,那個圓臉柳郎在目送著姬姒和謝琅踏入營帳後,低聲說道:“崔玄都到了附近,卻不肯來見這兩人一面,只怕也是心情太複雜。”轉眼他又說道:“我冷眼瞅這個姬越,實在無法想象他與那個姬小姑是同一人。”
一側,盧恆點了點頭。
這一邊,姬姒和謝琅慢步踏入了營帳。營帳中,拓拔燾單膝前屈,手扶著下巴坐在主座上,目光如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