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語氣,越慎言道:“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擔心別人……”
“說到底你還是不放心我!我一心在你身上,別人待我幾個意思對我什麼心,礙著你我什麼了?!讓你這樣患得患失的?!”
衛昭說著氣不過,在桌下狠狠地踹了越慎言一腳。
越慎言剛要為自己辯解一下,又被衛昭搶了先:“一開始是吳家表哥也就罷了,外男我避著也是應該。可現在你對我二嫂使什麼臉色,她哪兒惹著你了?!按你的意思,我就應該是兄弟姐妹朋友全都不要,一個人活得乾淨才好?!”
這時候越慎言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回答了一個“是”。
這個字真真踩到了衛昭的尾巴。
扶著桌子從椅子上蹦起來,衛昭直接衝著外頭喊:“蒹葭!送客!”
越慎言急了,忙站起來去夠衛昭的手:“昭兒我剛剛說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衛昭跟魚兒一樣滑不丟手地從他手下避開:“你動手試試看?!”
原本還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的蒹葭一聽衛昭這話,忙撞了門進來。
越慎言被蒹葭這動靜嚇得忙收回手。
蒹葭還有門外一大票丫鬟媽子們瞧著,越慎言不好使擅長的強抱強吻手段,只好隔著桌子對衛昭說:“昭兒……昭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衛昭黑著一張臉,指著門口道:“我這兒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請您老人家高臺貴腳離去,留我一份清靜,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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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越慎言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衛昭的院子,一旁瞧熱鬧的柴驕陽忙進屋來看衛昭,問她:“你和越公子一向不都處得好好的嗎,今兒怎麼生這麼大氣?”
衛昭努力了半天也沒能對柴驕陽擠出個笑臉,乾脆作罷:“我忍他這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不許我同表哥走得近,不許越四和我親暱,還不許我和你親暱!今天還說恨不得我什麼親戚朋友都不要,我能不氣?!”
柴驕陽聞言“噗嗤”一笑:“越公子吃起醋來很可愛的嘛。而且他這麼愛吃味,說明他很在意你呀。”
衛昭無奈地看了柴驕陽一眼,然後問她:“那如果二哥像他一樣,二嫂你怎麼辦?”
柴驕陽不假思索地回答:“揍到他老實。”
“所以說我今天沒揍他都算大度了,生個氣算什麼?!”
看衛昭這樣,柴驕陽知道她這回是氣得狠了,過來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在椅子上坐下,勸她說:“我看越公子離開的時候一臉悔意,回去應該會好好反省的……下次他來道歉,你別拿喬,再敲打敲打他,就原諒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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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慎言惶惶不安地回到家,正撞上了父親越將軍回府。
正愁著沒個人支招,越慎言忙拉住了父親,事無鉅細地將這回事告訴給父親聽。
聽完大兒子的煩惱,越將軍一笑,說:“我還當你母親說的遇到衛小姐的事情你就變笨是哄我呢,居然還是真的……”
越慎言沒心情同父親說笑:“爹!您就別取笑我了!”
越將軍止了笑,嚴肅地回答:“這回事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就跟衛小姐說的那樣,別人有多喜歡她有多愛她,管你倆什麼事?按著你這邏輯,難道她上街其他男人多看她兩眼你也要挖人家眼睛出來?”
越慎言很認真地回答:“搞不好我還真的地會挖。”
越將軍噎了一噎,咕噥了一句“誰說這孩子不像我來著”,又道:“你就別鑽這牛角尖了。看看你爹我。隔壁的劉大叔打十四歲就看上你娘了,我還不是裝不知道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再看看現在,我和劉大叔誰笑到了最後?”
越慎言略想了想,很八婆了問了一句:“哪個劉大叔?”
越將軍連忙打著哈哈把這話題揭過去,給越慎言總結陳詞:“你今晚上打了一下腹稿,明日一早到衛相府去,好好地同衛小姐賠罪。同她和好了以後,你再也別這麼愛吃醋了。天大地大,都沒有媳婦兒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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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越慎言來到衛相府的時候,衛昭正在逗自己快一歲的侄兒豆哥兒玩。
聽著越慎言態度十分良好地道了個幾千字的歉,又作了個幾千字的保證,衛昭拿眼角瞧了他一眼,問:“以後再不這樣胡攪蠻纏了?”
越慎言咬牙認了:“再不這樣了。”
衛昭淡淡地應了聲,只去同豆哥兒玩。
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