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無波。
太后一直含笑看著這一切,這會兒終於開了口:“皇帝,哀家也很樂意看到能多一個人伺候你,只是,哀家有一個想法。”
“母后請講。”
太后輕輕地呷了一口茶:“這幾個月來,後宮也沒少出事兒,翊妃的孩子沒了,邢氏犯下滔天大錯,這後宮之中的戾氣實在是太重了。哀家想,不如藉著皇帝壽誕這樣大吉的日子,封了一個曲美人,又封了一個樂更衣,再將後宮其他妃嬪的位份進一進如何?依哀家看,各晉一級如何?”
“兒子也是這樣想的,那麼今夜莊貴嬪與樂更衣主僕同喜,晉為何淑媛。翊妃剛遭大難,也當沾沾喜氣,便再取一個寓意好的字眼,晉封為翊嘉夫人。戩貴嬪晉為有琴淑容。儷嬪晉為方充儀,伶嬪晉為廖充容,仁嬪晉為雷充華。謙貴人玫貴人俱為良娣。不過,曲美人晉位原本是朕對這青瓷舞的褒獎,如今後宮皆封,朕倒不知道,該賞你點什麼好了。”皇帝看向錦衣,搓了搓手掌。
錦衣卻跪在地上行了全禮:“臣妾倒是想請求皇上給個恩典。”
“說吧,若是朕能允你的,定不推託。”
“臣妾年少,跟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便入了宮,深宮重重,臣妾想見一次家人實在是太難,臣妾想,可否藉此機會,懇請皇上詔臣妾家人入宮一聚可好?”
曲錦衣跪在地上,面龐卻是揚起的,同往日的年少卻精明世故不同,那雙美眸,此刻已是淚盈於睫。
“這有何難?明日朕就讓魏臨淵派人去霓裳坊接你母親和妹妹如果,至於你的父親和兄長,本是男眷,實在是不易入後宮,便算了吧。”
錦衣再拜叩首:“臣妾叩謝皇上恩典。”
“恩,那你便退下吧。”
“是。”
著實是一場輕歌曼舞觥籌交錯的家宴,歌罷舞罷,彤史錄的人也很有顏色的沒有來請皇帝翻牌子,而是直接去請了剛剛成為宮嬪的樂更衣,好生梳洗打扮之後,送入了乾元宮的西暖閣。眾妃嬪都感嘆,這偌大的後宮,風向怕是要變了,樂蘭舒雖然現在還只是一個更衣,只是,卻也是除了方充儀之外,皇帝第一個點名納的妃嬪,何況那青瓷舞……
二更天時分,太后在典月和梓熙的陪伴下回到了頤寧宮嗎,在頤寧宮的迴廊見到了早就等在那裡的美人錦衣。
“臣妾叩見太后娘娘。不知太后漏夜喚臣妾前來有何事?”曲錦衣跪在頤寧宮擦拭一新的地磚上謙卑的說道。
“很好,看來哀家也是小瞧你了。你的聰明還是超乎哀家的預料啊。哀家不過是讓典月塞給你一根絲線一枚銅錢而已,何來要事?”
“太后娘娘,古詩有云:‘初七和下九,嬉戲莫相忘’,這初七自古以來就是女兒家望月乞巧嬉戲的日子。今日雖不是七月初七,可是太后讓典月姑姑遞給臣妾絲線和銅錢,正是讓臣妾在月亮最明之時來頤寧宮見面不是麼?至於絲線,也同私下同音,可見,太后不想驚動旁人。”曲錦衣站起身,拿出袖中的一束絲線和一枚銅錢。
“曲美人,你給哀家跪下!”太后勃然。
曲錦衣依言跪了,卻依舊沒有絲毫畏懼。
“曲美人,你可知罪?”太后的語氣凌厲,不容反駁。
“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太后的語氣,愈發的惱怒了:“曲美人,你說過願意為哀家效犬馬之勞,哀家扶植你成為宮嬪,不是讓你在哀家眼皮子底下結黨營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錦衣低下頭去,語氣,卻仍是不卑不亢:“臣妾不敢,臣妾惶恐。”
“惶恐?翊嘉夫人小產是不是你做的?曲錦衣啊曲錦衣,那是哀家的親皇孫,你打什麼算盤也不能打到哀家的皇孫上來!”
搖了搖頭,答道:“太后,這件事情,不是臣妾。”
“那為什麼今日樂更衣會慫恿莊貴嬪去卻恩宮?難道不是你為了轉移大家的視野,洗脫你自己的嫌疑麼?”
“看來太后並不是那麼信任臣妾的,只是,平日裡,臣妾監視著別人,也有別人,監視著臣妾。以至於臣妾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繡品的佈局謀篇,都逃不脫太后的眼睛。所以太后會懷疑翊嘉夫人的事情是臣妾做的,會懷疑臣妾在私下裡結黨營私,是麼?若是臣妾說,臣妾沒有做,太后會信麼?請太后仔細想想,您派來監視臣妾的人,有沒有對您稟報過關於這件事臣妾有絲毫異動?”曲錦衣的聲音,已近乎歇斯底里。
“那樂蘭舒為什麼會慫恿莊貴嬪?不要告訴哀家,那是一個巧合。宮裡面,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