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奉陰違?”雲裳很是詫異:“長姊莫不是糊塗了不成?慶太嬪是在是個人精兒一般的人物,我若是陽奉陰違,一次兩次還便罷了,次數多了,豈有不讓她發覺的道理?”
錦衣笑笑,拿起矮几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喉嚨:“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的,她要做什麼,你儘管讓她幫著她去做就是了,只是把柄,一定要給自己留下。若然你以後被送到了南安,或者是宏圖樓有了什麼危機的話,王爺的秘辛,自然是一道再好不過的把柄了。”
雲裳頓悟,再三拉著長姊的手絮絮不停。
“還是這般活潑的性子,也不知將來哪家姑爺受得了你。”錦衣嗔道。
雲裳的臉上飛滿了紅霞:“長姊慣會取笑於我。”
“好了,快走吧,我不過是把我的貼身宮婢支走,不一會興許就要回來也說不定,還是你快些走得好。”
雲裳本來還想留下來,看看自己的外甥女,可是長姊已經下了逐客令,便也無法了,只能暗惱著自己先前兒話多了些。
垂楊宮裡,唐瑾知頹然靠在床榻邊上,一次又一次的試圖去剪床頭風燈中的燭心,不過每一次看向風燈的時候都沒有多少燃盡的,便才驚覺那件事情,自己是有多麼的難於開口言說。
正在唐瑾知思考該怎麼對畫扇說的時候,畫扇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娘娘,怎麼還不睡啊?不用等了娘娘,皇上今夜誰的牌子都沒翻,自個兒宿在乾元宮呢。”
唐瑾知抬眼看了看貼心的畫扇,不知道怎麼說,只好先避重就輕:“帝姬已經睡了麼?”
“帝姬回來的時候湯嬤嬤餵了一些新鮮的牛乳煮的打碎了米粒的粥給帝姬,奴婢看帝姬進的可開心了。這會兒帝姬已經睡著了。”
“畫扇,本宮有話……有話想要跟你說。”
“娘娘猶豫什麼?之前娘娘可從來不這麼和奴婢說話的。”
畫扇猶自巧笑倩兮,卻不知自己的命運乾坤已定。
“畫扇,你還記不記得,本宮曾經說過,將來要讓你自己挑一個可心的人,本宮給你做主,讓你嫁過去為人正室妻子?本宮……本宮恐怕是……恐怕是要食言了。”
畫扇倒是沒覺出來自家娘娘不正常,反是喜滋滋地:“娘娘何必為了畫扇這樣苦惱?不能嫁又有何妨,奴婢還巴不得娘娘食言呢,這樣奴婢就可以待在娘娘身邊,照顧娘娘一輩子了。”
唐瑾知搖著頭,語無倫次:“不是,畫扇,本宮……本宮恐怕要把你嫁出去了……只是……只是人不是你自己選的……而你,而你也不可能當正室。”
“娘娘又在開奴婢的玩笑了。”畫扇的嘴角強牽著一抹笑容,可是神情已是十分的不自然,依著她對唐瑾知的瞭解,這種事情唐瑾知雖然偶爾會開玩笑提及,但是如此面色沉重,又慌亂至斯,就應該不是開玩笑了。
“娘娘,您能告訴奴婢,是誰麼?”
“是皇上的二弟平衍王。”唐瑾知把皇帝和她在乾元宮的對話原原本本的對畫扇說了一遍,伴隨著陳述的,是斷斷續續的抽噎。就連唐瑾知自己都不敢想象,偌大的深宮,倘若她真的連畫扇都失去了,又該怎麼活?
聽完了唐瑾知的敘說,畫扇反而是異常的平靜,平靜之中,帶了決絕:“娘娘,奴婢願意去做這個平衍王側妃,替娘娘替皇上做這個眼線,監視平衍王的一舉一動。”
“畫扇……畫扇,是本宮對不起你……可是本宮沒有辦法……皇上都開了口,本宮又能怎麼辦……”唐瑾知已經是泣不成聲。
“娘娘別哭了,奴婢應該謝謝娘娘才是啊。就像娘娘之前說的那樣,讓奴婢自己去選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是奴婢不過就是一個丫鬟,上哪裡能選到像平衍王擁有這麼高身份地位的良人?就算是奴婢自己選的,奴婢又怎麼能保證他不會負了奴婢?何況,娘娘讓奴婢頂著您妹子的身份出嫁,平衍王又怎麼會薄待了奴婢呢?娘娘替畫扇的安排,足以讓畫扇感激不盡了……”
唐瑾知只是一味的搖頭和拭淚:“可是……可是你知不知道做眼線有多麼危險?”
畫扇點了點頭:“奴婢知道啊。奴婢早都跟娘娘說過,奴婢這條命,是娘娘救的,也是老爺救的,這條命就是唐家的,奴婢隨時都可以為唐家賣命。”
畫扇頓了頓,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繼而開口:“現在是娘娘需要畫扇的時候了,畫扇又哪裡會猶豫呢?再說了,皇上已經很是為奴婢思慮周全了,倘若皇上下旨,把奴婢賜給平衍王為側妃,那麼平衍王很難真心對奴婢好了,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