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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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順宮的惠德堂,因著只是祉順宮的一個偏殿,住的又不是一個得寵的,與正殿比起來,委實是悽清,裡面的桌椅臥榻,用料只能說得上是中乘,帝都的的大戶人家都很少願意去用了,在宮裡頭就是地位不顯的象徵。
此時惠德堂的主人何充容卻是出身大戶,自然少不了怨懟。
“奴婢給何小主請安,這是小主這個月的份例銀子,奴婢給您送來了。”一個身著青碧色的面容醜陋的宮婢站在何凝妝面前,卻也是怠慢倨傲的,可見現在何凝妝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何凝妝雖不得寵,可主子架子卻是端得十足,絲毫不肯自己沾染俗務:“金娥,過去接了。”
身後唯唯諾諾的小宮婢垂首應了,便轉身去接:“是,小主。不對啊小主,這月例銀子好像被剋扣了呢?”
荷包在手裡掂了幾下,才覺出來分量似乎是少了不少,不過心裡面已經有些數了,自從主子被貶,這銀子被剋扣,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主子的吃穿用度,儘量是不會短著的,可是她身為奴婢的,少不得缺衣少食了,是不是還要繡些東西送出宮外去賣。
何凝妝倒是氣得不輕,卻不是為宮婢打抱不平,相反,卻是對內務府奪了自己的面子的惱怒,還不曾靜下心來想一想,便要發作:“素日不都是內務府的二等太監來送的麼?怎麼如今換了你這個不入流的婆子來了?還有,本小主看著這月例銀子好像分量也輕了,總得給本小主一個解釋吧。”
何凝妝本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身,入宮之後又是身居高位,來送月例銀子的自然是內務府除了掌事太監之外最高等的二等宮監,即使是被貶為莊嬪的時候,二等宮監也是月月都肯來的,如今好歹也升了一級成了何充容,來送月例銀子的卻冷不防換成了衣著打扮都是不入流的宮婢,一時之內難以適從也是有的。不過這樣的表現落在那貌醜宮婢眼中,無疑又是一樁笑料。
貌醜的宮婢輕呵了一聲:“何小主,您應該明白的是您自己的處境,起初呢,您被貶為莊嬪的時候,奴婢們都在想啊,那麼大的過犯不過是貶為正五品,何小主您有孃家可以依仗,東山再起指日可待,自然是不敢怠慢您的。”
說著,還頓了一頓,嘴角又流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不過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這二帝姬都出生那麼久了,您也不過是在二帝姬滿月的時候循例封了一個從四品的充容,奴婢們也算是看明白了,等著您東山再起的時候奴婢們興許都不在宮裡了,還用得著巴結討好您麼?如今是其他宮婢們都推脫,奴婢實在不忍心才肯來給你送這一遭的,您去底下打聽打聽,若是您這種情況只怕是下個月都要自己派人去內務府領銀子了,到時候只怕還領不來這麼多呢。”
何凝瑗氣得柳眉倒豎,伸出手指指著對面的醜宮婢,聲音都打著顫:“你……”
醜宮婢終於收斂了自己的神色,換上了一副正色,神情嚴肅:“小主莫要著急,且聽奴婢把話說完便是。奴婢之所以肯來這裡一趟,是覺著那些人都是鼠目寸光之人,依奴婢看娘娘東山再起還是有希望的,為什麼不去試一試呢?您看看您,好歹也是大戶何家出來的女兒,怎麼竟然就落魄到了這個樣子,奴婢都聽說了,您的母家現在對您不滿意著呢,還想在下一次選秀的時候把您何家二房的大小姐何凝瑗送進宮來呢,若是何家送進來的人,位分肯定不會太低,那您豈不是要讓自己的堂妹壓自己一頭了?”
提到自家堂妹,何凝妝自是不服不忿的,伸出的手指又回了去,緊緊地攥成拳頭,長長的指甲幾乎嵌進肉裡:“不錯,本小主從小就看不慣二房的何凝瑗,怎麼能讓她壓我一頭呢?”
又聽到眼前之人對自己的仰慕,先前的不愉快,瞬間消散了:“這麼說,你是覺得本小主還有機會?你叫什麼名字?”
醜宮婢點了點頭,說的鄭重其事:“奴婢自然是覺得小主是有機會的,所以這個時候才來,也希望能夠助小主一臂之力,來日小主重新飛黃騰達,奴婢也可以有機會調到小主身邊來。奴婢賤名紅芽。”
“那按照你說,本小主應該怎麼辦呢?”
醜宮婢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其實心中早有計較:“奴婢聽說,今日唐賢妃的父親唐大將軍得了皇上的恩旨入宮來探望女兒呢,雖然說唐大將軍在宮闈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監視,可這也真的是上上榮寵了。奴婢這有一個主意,願意說與小主聽。小主可以給您的父親修書一封,讓您的父親勸說您的祖父何大將軍,至於側重方面,就是唐家現在頗得聖心,要如何才能讓何家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