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服務,同志,買點心嗎?這東西可是很貴的,等你爹孃同意了再拿著錢再過來買吧。”售貨員挑著眉問道,她篤定這兩個小女孩手裡沒有錢買。
樊山蘭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喃喃的說不出話。何露本想用錢買下來,但是她腦海裡一下子想到了劉援朝,尤其是劉援朝的陰陽頭和身上的傷口。她剋制住了自己,不就是被嘲笑兩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個人手拉著手離開了,售貨員在後面和旁邊人嘲笑的說道:“兩個小姑娘一看就是沒有錢,還學別人來百貨大樓買點心。”
何露再三告訴自己,這和後來的微笑服務是不一樣的,現在他們就是鼻孔朝天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這些人,包括國營飯店和供銷社的人,都以為他們手裡的是鐵飯碗職業。但是誰能想到十幾年後,都紛紛下崗成了失業工人。所以說世事難料,何璐想到這裡,心裡也就平衡了很多。
樊山蘭拉著她到了賣枕巾的地方,何璐見這裡一般都是娘帶著閨女來挑選嫁妝的。像她們兩個小姑娘自己來還是比較少見的,現在只要是能陪嫁一床被子或者一套四件套的,都是家裡條件過得去的。像他們廠裡的小朱,結婚的時候還是他們湊份子給買的這些。那暖壺,小朱現在都沒有捨得用,而是放了起來。
這個年代,誰家裡都不好過,有一點好東西,當然都是存起來留著以後用。
樊山蘭翻了半天,沒有看見那天她看中的花樣,有點失望的說,“早知道就早點來了,肯定是被別人挑走了。真是可惜,上次我說要買的時候,我娘死活不同意,老說我存不住家裡的錢。何露,你一個月的工資往家裡交多少呀。”
何璐心想,她馬上就要和薛二菊斷絕關係了,以後可是一分錢都不用交,就是現在,她也沒有往家裡交過一分錢。
上次薛二菊同她要錢,她就一分錢也沒有給。說實話,她還是有點害怕薛二菊來廠裡鬧。到時候背了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名聲,她以後行為人處事都會受影響。但是讓她給錢,她心裡也不願意。所以這件事情也就拖到現在,她還有些奇怪,怎麼發了錢之後,薛二菊沒有來找她要呢?
“還好吧,你呢?”
樊山蘭撅著嘴:“我娘只給我留了三塊錢,說我一個姑娘家的花不了多少。剩下的錢都貼補我大哥了。”
“走,咱們去看看衛生紙吧,買完這個咱倆還去問問有沒有宣傳冊呢。”何露在這個問題上不好多說什麼,只好轉移話題。
“同志,為人民服務。這個有衛生巾嗎?”何露在百貨區轉悠了很久也沒有看見衛生巾,倒是月事袋看見了好幾種。
“什麼是衛生巾,小同志是找衛生紙嗎?”
何露一臉懵,怎麼可能沒有衛生巾,她不死心的又轉悠了幾圈,發現還真是沒有找到。
一定是這個縣城太小了才找不到的。
何露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去大城市看看,心裡也有些疑惑這衛生巾是什麼時候引進中國的。
要是過個幾十年才有,她該怎麼辦啊?
樊山蘭指著衛生紙對何露說道:“小露,衛生紙不就在這裡啊?衛生巾是什麼啊”
“沒什麼,就是隨口一說。”
另一邊的何興國也打算趁著週末回趟村子,雖然他覺得現在的薛二菊就是個攪事精,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但是他每天在鋼廠裡下完班之後累得都走不動,還要回家裡做飯。何雨還小,而且是自己的侄女,關鍵是何雨這些天經常到晚上很晚才回來,他就是想讓她做飯也找不到人。
被逼的沒有辦法,所以他就打算回村裡一趟,把薛二菊接回來。薛二菊一定是因為錢的事情才和他鬧,這次回去他想好了,大不了還把錢給薛二菊。畢竟,兩個人都生活了這麼多年,看在建軍的面子上也不能太過了。
只是等他回到村裡的時候,何老太太一臉驚訝的問:“老二,你怎麼回來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在家好好待著回來幹啥?”
“我是來接二菊回去的,這不兩天了也不說回去看看孩子。建軍已經好些天不在家裡吃飯了。”
這下老太太更是吃驚的問:“你婆娘不是昨天就去省城了,你難道不知道?她和我說的是你知道的呀。早就回來開了介紹信去了。”
這下何興國臉色一變,拍著大腿道:“哎呀,壞事了,她肯定是去省城找何雪了。”
屋裡的常麗梅聞言,趕緊從床上下來,捧著肚子出去對何興國道:“原來她沒有告訴你啊,我還問她呢,她說你知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