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格外的頹廢。
就連眼睛那塊兒也有一處長長的指甲劃痕,一看就是女人給劃的。
難不成昨天晚上老張在和他媳婦打架,但是為什麼不在家裡打,非得找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呢?
兩個人眼裡燃燒了熊熊的八卦神色,苦於沒有地方打聽,畢竟老張來廠裡年頭不短了,威信還是有些的,現在佛系領導又把工會的攤子交給他,已經有小領導的派頭了。
“呦,這是怎麼了?”傻大個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指著老張臉上的劃痕誇張的說。
他這幾天心情都不太好,家裡已經催促他很多次結婚了,之前他用年紀小推脫了,可是過了年他就二十四了,在這個年紀可不小了。
一般都是初中畢業就進廠子上班,大概十五六的歲數,過兩年正好十七八,結婚啥的都剛剛好。
可惜愛紅這些年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雖說把他當成好朋友,就是沒有往男女方面想過。他知道愛紅喜歡劉援朝,總覺得劉援朝已經走了,他們兩個有的是機會。
同他一樣鬱悶的還有單身女青年牛冰萍同志,她看上了大學畢業的羅和平,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羅和平對她沒有半分想法。
上次她送給羅和平的圍巾,羅和平沒有推辭接受了,她還以為自己有戲,正準備進一步往下發展發展的時候,她發現羅和平不見了。
不管是她去他家門口等,還是在鋼廠門口蹲點,都找不見這人了。
氣悶之下牛冰萍同志又發揮了這個時代婦女的特色,開始瘋狂的織圍巾。
買毛線的錢都還是她拼了老命從她娘手裡扣出來的,就這在家裡還吵了好幾天。
愛紅衝何露使了個顏色,一段時間沒見,牛冰萍變得……更加的陰鬱了,整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高興。
不像她剛剛到工會的時候,牛冰萍朝氣蓬勃的和愛紅爭搶主持人這個位置,看起來就活力四射。
恨嫁女的日常啊。
其實牛冰萍同志完全可以降低標準,在廠裡找一個合適的人選,兩個人都是廠裡的職工,誰也不用嫌棄誰,說不定還能培養出來共同語言呢。
不像那胡姐找了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儘管不上班掙錢還對她指手畫腳的,不高興了還上巴掌,這日子過下去也沒有多大的奔頭。
在她看來,傻大個就不錯,長相也憨厚老實,兩個人真的成為一對的話,將來日子可能也挺幸福。
不過辦公室戀情還是少摻和為妙,兩個當事人都沒有意思,她也不會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去招惹麻煩。
最後一天了大家都在辦公室裡嘮嗑,下午的時候再開一個大會就結束了今年的工作。
很輕鬆,又很無聊的一天。
晌午的時候樊山蘭早早的就過來找他們打飯,她對何露這段日子沒有去找她玩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太過分了,有事請假都沒有和我說一聲,虧我還天天惦記你。”何露哄了半天樊山蘭才陰轉晴,說著家裡準備的好飯。
“哪裡都好,就是過了年不能在廠裡住著了,得回到我娘那擁擠的家裡,我嫂子又該對我甩臉子看了。”
她正說這話,突然看見同宿舍的小翠從這裡路過,趕緊喊了一嗓子,“過來和我一塊吃吧。”
誰知道那姑娘就和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的走了,樊山蘭不以為意的衝他們說:“她就這樣,天天擺著個臭臉,在宿舍裡永遠就是收拾東西,特別無聊。不過她家裡好像挺困難的,我好幾次都見她只打一碗湯,別的啥也不要。”
愛紅看著那身影消失在食堂,對他們說:“這個姑娘和我一塊來的,家裡的確很困難,我覺得她每次這個冷冰冰的樣子,可能是不想讓別人嘲笑她吧。”
何露又回頭看了一眼,後世的姑娘為了減肥這頓不吃,那頓不吃的,殊不知這裡多少想吃飽飯的姑娘。
她的大學同學就為了減肥,每天晚上只吃水果和酸奶,堅持了一個月,瘦了八斤左右,可是大姨媽卻不正常了。
她還不以為意,覺得自己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了,誰知道以後結了婚懷不上孩子的痛苦?
什麼事情都是有得必有失。
不過能看出來這個姑娘也是有自己驕傲的,她不希望自己最難看的一面被別人發現,就是同宿捨得樊山蘭也不可以。
被她一打岔,幾個人草草的吃了飯,商量著過了年去百貨大樓轉轉,填一點新物件兒。
下午的會議更是千篇一律,領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