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來,趙元辰不吝嗇於去學習如何做一個好的丈夫,但她偏偏在婚禮上離開了。
這完全不符合朱莎的性格,趙元辰的第一反應是她被脅迫了,有人蓄意破壞這場婚禮。他一邊與白黎演戲,順順利利地演完了婚禮,一邊令人尋找朱莎,找到了不要驚動,暗暗觀察對方的行為。
他以為逃婚一事別有隱情,所以始終保守著婚禮的秘密,確保解決此事後,朱莎不會受到影響,仍然能夠做她的太子妃。
可是幾天過去了,他看著一份份監控資料,不得不承認也許他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朱莎可能真的是和人私奔了。
監控影片裡,她和人手挽手舉止親密,她為人洗手作羹湯,她笑得那麼開心,不見一絲勉強。
她是自願離去的,不是被欺騙,不是被脅迫,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趙元辰很意外,亦很不解,但若要說到多麼生氣惱怒,卻也沒有。平心而論,他不認為自己撇除皇太子的身份,有什麼值得女孩子喜歡的。
愛情是不可控的因素,雖然他不太理解,卻可以接受這個理由。
“把人撤回來吧。”他對艾倫說,“留一個在她身邊保護監視,我就不和她見面了。”
艾倫遲疑問:“殿下,就這麼算了?”
“不然呢?”趙元辰反問,“既然她不願意,何必勉強?君子有成人之美。”
艾倫:“……是。”被戴綠帽子的都不介意,他有什麼好說的。
“叫朱少將來見我。”趙元辰對梅浮吩咐了一遍,“還有,想辦法讓我和白黎見一面。”
梅浮說:“明天上午八點到十點您有空,可與朱少將見面。”
“好。”
過了會兒,梅浮說:“如果您想和白黎小姐見面的話……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請您動身吧。”
趙元辰看看時間,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不著急,改日好了。”
梅浮道:“您不急,白黎小姐很急。”
“怎了?”他起身出門。
“白黎小姐剛剛結束了自己的租約合同,馬上要流落街頭了。”
*
任朵向白黎和盤托出了自己賣卵的前因後果——她有一個男朋友,兩人是高中同學,當年算是早戀,不過兩人都很堅挺,始終沒有分手。
高考結束後,任朵上了一所平平無奇的普通大學,男友則進了一家小作坊打工,工作內容是把大工廠淘汰下來的零件拼湊起來,做成低廉的機器人,出口到其他貧困星球去。
沒有嚴格的品控,小作坊生產的機器人粗製濫造,存在著各式各樣的問題,比如不耐用,常宕機,不能解讀主人命令等等。但成本低,價格就很親民,許多貧困星球的人買不起正規機器人,三無產品也好使。
這是個離開機器人就不能活的年代。
任朵的男朋友在小作坊裡做了幾年,偷學會了大部分手藝,便動了離開小作坊自立門戶的心思。
創業嘛,肯定是要錢的。男友看看自己的積蓄,離目標差一截,只好開口向女友借錢。可任朵還是個學生,沒攢下什麼錢來,迫不得已,想到了快速來錢的辦法。
“他說不會辜負我的。”任朵不是天真的小姑娘,不會被兩句甜言蜜語就哄得死心塌地,但忍不住衝動,“我爸媽死了以後,就屬他對我最好。我知道自己可能太沖動了,但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你懂嗎?”
白黎懂。
世界上就這個人對你好,哪怕知道完全信任一個人是不靠譜的,也沒有辦法真的抽身,因為離開了他,就沒有別人對你好了。
貪戀溫暖是人的本性,越是缺少愛的人,越會被小小的溫暖牽絆,捨不得放手。任朵只是個普通姑娘,沒有鋼鐵般的意志和絕對理智的大腦,面對著最渴望的事情,做出了感性的決定,本就是人之常情。
她不怪她:“我知道,沒關係的,任朵。”
“我知道你可以理解我。”任朵破涕為笑,“我知道以前答應過你不會讓他來過夜,但是現在……房租太貴了,我們已經沒錢了,就讓他在這裡住幾天。等到租好了廠房,他就會搬過去住。”
哪有什麼無緣無故的傾訴,任朵之所以迫不得已告知了白黎來龍去脈,是因為她的男友提出想要和她住在一起。畢竟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能省則省,房租開銷不小,能節約一大筆錢。
“我可以理解你,也不怪你,但我不能再住在這裡了。”白黎站起來收拾東西,儘可能輕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