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親的身子也不好,全靠著他一個人撐著,這會見他隻身到此難免有些擔心。
”我出來時託了鄰居家的嬸嬸照顧,我娘眼下的身子已經好多了,還多虧了你給的方子。”提及家中母親,燈光下秦陽的臉多了一絲笑:”對了,你和大叔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不曉得呢,明兒得先去府衙登記還要定書院,怕是要等幾日。”周曉晨如實答道:”你呢?打算什麼時候回?”
”我也不曉得,說好是做半個月的,如果掌櫃還要加,我就再多些日子。”秦陽有自己的打算:”我說,你回去能不能順道去給我娘捎個信?”
”行呀,那有啥不行的。”周曉晨一口答應了下來。
秦陽聽他答應,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些,”你這回考上了府試,桂嬸子知道了想來必是要開心得笑不攏嘴了。”他搓了搓手將話由引到了其他上頭。
周曉晨也是一樣聽提及家人臉上笑便不自覺地溢了出來,雖說二房提前回去讓人覺得尷尬,可回過來想這樣娘姐姐和弟弟就能早知道好訊息,這未嘗不是一件讓人覺得高興的事兒,只她不是一個愛在別人面前多提家的人,也就點了點一笑了事。
又閒說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人打了哈欠,這才散了去。
到了第二天,周曉晨跟著父親去府衙登記,至於到哪個書院去讀書,還要再等幾日聽訊息,這倒也是預期之中,這一次桂月清考中了又難得出一回遠門,兩父子倒是一樣的心思,寧可這幾日自己身上多省些也想著給家裡人添些物件,如此,倒和女人逛街似的,貨比三家把縣城走了個遍,這才挑了幾樣稱心的。
就這樣,周曉晨終於在第三天等到了通知,是離縣城不遠的竹山書院拿了,倒不用即刻去報到,考入的學生只要在半個月裡準時過去就行。
半個月說長不長,周曉晨拿到了入學書後就跟秦陽道了別,隨著父親匆匆往回趕。
這一路還算順利,比預計的時間略早一些到了鎮子,和上一回一樣桂老三先往施家去了趟,趕巧施茂帶著女兒出門去了,家裡只留了紀氏一人,怕耽誤時間又要避閒,報了喜將禮物交給紀氏,他們就離開了,隨後又繞道去了秦家,將臨走時秦陽捎帶的東西交給了秦母,正巧秦母這幾日身子有些不爽利,周曉晨給粗略看了下又關照了一些注意的事項,這麼一來,回到村子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周曉晨跟著阿爹在夜色中朝著家走,村子這會兒基本都已熄燈入睡,靜悄悄一片,偶爾有狗聽到外頭的動靜叫上那麼一兩聲。
踏著月色穿過了熟悉的泥路,遠遠的一盞燈籠孤零零懸掛,為夜行者指明的方向。
桂老三看到燈籠後步子頓了那麼一下,黝黑的臉露出了一抹笑,他衝著兒子說道:”瞧,你娘給咱們留了燈呢。”
周曉晨也已看到了那一點亮光,將身後揹著的包袱提了提,趕了那麼遠的路,已有些酸弱的腿一下變得有勁了起來。
趕考、奔波、趕路,周曉晨到家後連日的疲憊便發了出來,過了幾日都還沒有緩過勁來。
小村莊訊息走得最快,兩對父子一道出的門,老二家的早早回來,老三家的遲遲不歸,打從桂老二帶著漣哥回來後就沒怎麼出來見人,連那向來張揚的桂家二媳婦都閉門謝客,有心人哪會還會猜想不出。
桂老三爺兒倆是入夜才歸的,是以第二天知道他們回來的人沒幾個,秦氏心疼他們勞累,只將人回來的訊息私下給其他幾房通了氣兒,便叫兩父子好好在家休息,只是天下沒那不透風的牆,桂月清能考上府試,這對小村樁而言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兒,轉眼的功夫就人人皆知了,到了下午就有不少人上門來訪,家裡頭有客哪還能躲著,周曉晨就這樣硬是被同村鄰里問這問那應酬了一個下午。
接下來幾天都是這般,即便存著低調的心思,可都是鄉里鄉親的,也不好在這個當口和二房那樣,無他,就怕落人口舌被說是瞧不起人。
這麼著,直到第四天才得清閒,桂家三房的日常生活慢慢恢復了平靜,如此周曉晨也沒有閒下,這回她去讀書可不像在鎮子上每輪到休沐就能回家,學院離得遠交通也不方便,過去後怕是大半年都未必能夠回一次家。是以,她格外的珍惜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早上跟著阿爹下地幹活,晚上同母親姐姐說說話,抽空提點弟弟幾句,雖說將要離別倒也是其樂融融。
兒子將要遠行,最忙碌的就算是家裡的女人,秦氏忙著要給兒子多添衣,桂月梅也不閒為弟弟製鞋,快到中午時家裡的飯菜也都準備好,趁著日頭足光線好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