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明白鄭家的身份根本夠不著裴芩親自招待,可鄭家明面上都是她外祖家,他們受到輕待,謝怡心裡也是有點不舒服。
鄭二太太一聽,心裡更是不悅了,又埋怨謝怡,這麼好的機會終於回到將軍府來住了,不好好在墨珩跟前表現,趕緊把住機會。連個裴文東都哄不好了,讓他們來了都受冷怠!
鄭老太太想裴芩是剛進京的,和妹妹家坐在一塊吃個飯也沒啥,本來她就覺得鄭家高攀,自然不會放下妹妹女兒來招待他們,又換上一副慈愛的樣子問謝澤的學問,問倆人夏天熱不熱的,喜歡吃啥,她讓人帶了羊脂和冰鎮的甜瓜來。
夏天自然是酷熱的,只將軍府沒有大興熱,天天都有冰沙冰碗吃,這一點謝澤還是比較滿意的,“聽說還有冰酪,我沒吃過!”
只是九兒嚷嚷著熱,裴芩就隨口說了一句吃完飯吃冰酪。謝澤就以為,家裡有冰酪,但從沒給他吃過。
鄭二太太有些驚詫,“冰酪是宮裡的秘方,將軍府還有冰酪?”
謝澤看她驚詫,有些疑惑不解,心裡又有些訕然。看裴芩說的那麼平常,他以為是家裡有的,“…。應該…有的吧!”要是沒有,裴芩咋會說給她女兒冰酪吃?
“將軍府裡哪有冰酪!你從哪聽的就亂說!”謝怡嗔他一眼,眼含警告。裴芩說冰酪,是因為她是天策上將,她吃的多。天策上將府伺候的都是宮裡出來的宮女太監,說不準就有冰酪。弟弟這樣說,若是被聽了去,以為在抱怨這天家的東西沒吃到,豈不是要被說不識好歹!?
謝澤有些氣悶的哦了聲,“那可能我聽錯了。”姐姐每次聽他說了什麼都是教訓他,他心裡那麼多話,連有個人吐都沒有,不過是跟外祖母說幾句。
鄭老太太微微皺眉,也覺得謝澤不懂事,住在將軍府不是想著討好,想著成大事,就只計較這些吃的。說不定墨珩和裴芩她們就是看了他這樣才更加不待見他們。正要叮囑他幾句,外面擺飯的來了。
幾個丫鬟把菜端上擺好碗筷,請他們入席,就流水退下,讓他們自在說話去。
搬來將軍府也有些天了,謝澤終於脫離了家裡那個婆子不美味的飯菜,又吃上了大廚出手的精緻佳餚。剛才的一桌子菜都是裴芩和裴芫她們做出來的,跟大廚差太遠了,謝澤都沒怎麼吃。鄭老太太拉他坐在身邊,就笑著拿了筷子在一旁接著吃。
鄭老太太親自給他夾菜,鄭二太太盛飯盛湯,讓謝澤又感覺到了一圈人都寵愛疼愛他的感覺,吃的很是高興。
謝怡已經吃差不多了,安靜的坐在一旁,時不時接應一句鄭二太太幾人的話,一根菜吃半天。她在想應對的辦法,外祖母和二舅母來,就算這次不行動,也要做些什麼事了。她要讓他們打消這想法,別打她的主意!要是能借著機會和裴文東定下親事,她才算心安下來了。現在的裴文東和裴芩她們,讓她很不踏實。
飯吃完,稍微收拾下,鄭老太太就提出拜見裴芩。
裴芩這邊也剛說完話,就換了衣裳和裴芫從穿堂過來到偏遠的內院來見鄭老太太和鄭二太太。
鄭二老爺相見墨珩和沈頌鳴紀秉初就沒戲了,他被交給了裴文東招待。
鄭二太太仔細打量裴芩,雖然看著氣色好了,身子也彷彿硬朗了,但那臉色就不是個正常人的白,人也比之前見她瘦了不少,沒有用脂粉,臉上看著也比謝怡肌膚差很多,心裡微定。就算這一兩年還能活著,也是生不出兒子了的。人老珠黃,哪有跟鮮嫩小姑娘比的資本!謝怡要是聽她的話,早就是墨珩的人了!
但嘴上卻說著裴芩有福氣,丈夫升了二品的大將軍,以後前途無量。
裴芩也寒暄著了幾句,想著她們來怕是為了裴文東和謝怡定親的事,抬頭嫁女低頭娶媳,她就主動問起定親的事,“…。看是文東下場之後,還是現在就先定下?”
鄭二太太一聽連忙道,“先不急!夫人剛剛過來,肯定事多忙的很,文東也要準備秋闈,這馬上就要下場了!謝怡左右還在孝期!”要是讓她給謝怡定了裴文東,哪還有跟墨珩的機會!?
裴文東怎麼說也是少年秀才,還得下場考取功名再定親,鄭家未免管的太寬!看謝怡又咬著唇,裴芩蹙了蹙眉,“既如此,那就文東科考之後再談吧!”
謝怡心裡著急,越往後拖,越是夜長夢多。可她一個女兒家又不能衝在長輩前面,說她要儘快和裴文東定親。
裴芫心裡也有些膈應,早就說定親的事,卻一拖再拖,原來是想等文東科考拿到功名之後,的確是更光彩,可這種故意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