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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記憶彷彿被風吹散了,她記得也不甚清楚了。
下顎一涼,卻是楚公子旅用手扣住了她的下頷。
☆、第九章 公子旅說
“公子今日怎了?可是身體有有恙,怎如此體涼?”他的唐突,使得鄭月安當下心裡一片混亂,這人,心思也特難猜了。
公子旅並未答她,只是突然鬆開了手。
“當真是聰慧的婦人,罷了,我且信你便是!”
“呃、什麼?”他這是答應她了,她沒聽錯吧?
見鄭月安那副迷糊的模樣,公子旅似是頗為受用,當即便哈哈一笑,轉身向殿外走去:“怎的這般磨蹭?還不快跟上。”
“喏,喏!”一時間,鄭月安的心裡止不住的雀躍,她沒想到的是,公子旅居然就答應她了。
尾隨著公子旅一路到了風拂園。此時,那裡正上演著門客撫琴,美姬起舞情景,有些劍客甚至還與舞姬調笑花叢之間,盡顯一片風流之意。
鄭月安不可置否的彎了彎唇角,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首唐寅的詩句:
天時不測多風雨,人事難量多齟齬;天時人事兩不齊,莫把春光付流水? 好花難種不長開,少年易老不重來;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
見是公子旅,眾人也不拘謹,彷彿早已得到他的默許一般,也不像他施禮。該彈琴的,該吹奏笛簫的,該調戲美人的依舊在繼續著本來的狀況,若不是鄭月安觀察的仔細,留意到他們在看到公子旅時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敬意,只怕連她都要被那些貪聲逐色的假象給騙到倒了。
公子旅帶著鄭月安兀自的穿過九曲迴廊,來到水榭涼亭,隨意的一拂衣袖,靠坐在欄柱上。
這個時代,人們非常注重形象禮儀,貴族們更甚。公子旅這般的隨意,倒是透出了一股懶散之意,也算是應了他的風流之名。
“初見你時,亂葬崗上滿身血汙分不出人形,第二次見相,你一人獨坐紫薇花樹下吟詩賞花,三見你時,巧舌如簧,撒豆成兵,後之公子府上以一張紅木五絃琴,奏出驚豔《十面》。而今,短短數日,你的才名便已傳遍整個宋都。”公子旅一手杵著額頭,另一隻手橫搭在扶欄上,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扣著欄柱:“這幾日,宋公子茲甫的大夫人車氏到是派人來過幾次,說是邀你入府說論詩詞音律,那婦人太過扭捏作態,本公子見她滲的慌,便都讓人給打發了。然,那日我觀你臉色,似是與那婦人是舊識,你不會怨我吧?”
好精明的傢伙,只不過就那一瞬的對視便讓他給瞧出端倪來了,鄭月安心底暗自腹議著,臉上卻是一片淡然之色:“公子說笑了,車伕人是那般尊貴,又豈是我一尋常婦人能輕易結識得了,車伕人的相邀亦不過是因為公子您的原因罷了。”
聽了她的話,楚公子旅突然笑了起來:“今日,你先是告訴我要留下,後又說是尋求庇護,現在又突然這般吹捧與我,鄭姬啊鄭姬,你若不是以婦人,定會是那口蜜腹劍的奸佞之人。你三番兩次誇讚與我,若不是你今日坦誠相告,我幾乎都要以為你是愛慕上我了。本公子雖有風流之名,但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如今我那後苑,也並無姬妾誕生子嗣,鄭姬不若留下,以你的聰慧才智,博得本公子的寵愛那是遲早的事兒,若再為本公子誕下大子,將來必是一番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姬,何必要去行那丈夫之事,不若再行三思如何?”
聞言,鄭月安的臉色不由一僵,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乾笑道:“公子真是會說笑,您的身份太過高貴,妾、妾不過是。。。。。”鄭月安結巴了,她總不至於說,反正你也是在利用我,我利用一下你也不為過吧?
短短的半日相處,鄭月安口中的自我稱呼一連變了幾變,先是月安自稱,再是以妾自稱。看著她糾結地臉色,公子旅一掃近日楚王立玳為太子的陰霾,突然覺得心情無比歡暢。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呀!”他 將笑容收斂了幾分,淡淡道:“你可是考慮清楚了,一旦走上這條路,可是沒有後悔餘地的。你當知道,宋王已然暗中派人去鄭國結盟,與之連攻楚國之時。。。。。”
“不用再考慮了,我是認真多的!”不待公子旅說完,鄭月安脫口將他打斷。
公子旅也不再做聲,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清澈靈動的眼眸里正倒映著她的身影,彷彿一個眨眼便可將她關在裡面,再也出不來。
鄭月安心裡突然沒由得一陣慌亂,連忙將視線移開,看向遠處的水榭。
“如此甚善,從即今日起,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