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白糖糕乖乖任沈流螢逮住完全是因為它有後招。
還是賣萌的後招!
只見沈流螢的一巴掌就要狠狠地落到它的臀部上時,這小東西居然忽地抬起它那毛茸茸白淨淨的前爪,竟然——像對手指一般對起了它的小爪子!
沈流螢動作停住,下一瞬才又道:“賣萌也要燉了你!”
小東西繼續對爪子,聳著毛茸茸的小鼻頭,可憐兮兮的委屈小模樣,當即萌化了沈流螢的心,使得她非但沒有打它,反是將它抱到了懷裡來,甚至還低下頭將臉頰湊到它臉上用力蹭了蹭,歡喜卻又糾結道:“小壞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可愛!?”
可愛得她都捨不得打它了!這還怎麼好好教訓它!?
白糖糕本是在賣萌逃過沈流螢的“打屁股”,倒沒想竟有意外收穫!以致這小東西有點懵了,訥訥的一動不動,只嗅著沈流螢近在咫尺的清香之氣,心跳得厲害。
一旁的白華看著態度突然間大轉變的沈流螢,不由失笑,正要說什麼時,只聽客棧的門忽被人從外敲得砰砰響,隨即便有隨行的護衛上前去開門。
大門才被開啟,便見得來人匆匆又謹慎地問道:“敢問白華公子可是在此?”
白華斂了笑。
沈流螢亦轉頭朝來人看去。
未多久,一輛烏篷馬車從客棧駛開,駛進了夜色裡。
屋頂上,衛風一臉睏倦,只見他微微睜著眼看著下邊駛離客棧的馬車,懶洋洋地對衛子衿道:“子衿啊,下去看看那沈家小姐可還在屋裡。”
“是,爺。”
未多久,衛子衿重新出現在衛風身邊,恭敬道:“沈家小姐不在屋中,兔子也不在屋裡。”
“看來都坐上剛剛那輛馬車了。”衛風打了個哈欠,“剛剛來的是顧照那個老傢伙吧?”
“是。”
“這三更半夜的,鹽幫的總瓢把子居然親自來請白華小子,看來可不是小事。”衛風揉揉眼睛,坐起了身,還是一副懶洋洋的口吻,“莫非是他那寶貝兒子快完蛋了?”
一臉愁容的秋容瞧著衛風還是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道:“四爺,咱能不能先別管顧家少爺完了沒完,咱能不能先管管爺?”
爺可是死皮賴臉地跟著那沈家小姐同白家主一起坐馬車朝顧家去了啊,萬一爺有個三長兩短的,他怎麼跟老爺交差!老爺不得扒了他的皮才怪!
“小容容啊,其實爺想問你啊,咱能不能不管那隻死兔子啊?”衛風撓撓耳朵,反問。
“……”秋容欲哭無淚,當然是不能了!打死他他的答案也是不能!
“行了行了,別一副比吃了屎還難看的神情,讓爺真想讓你吃一泡屎看看你是不是也是這副神情。”衛風嫌棄地看著秋容,終於捨得站起來身,並將手朝秋容伸去,不情不願道,“把那混饃饃的衣裳給我吧,我跟去看看。”
衛子衿默不作聲,對於衛風,他從來只有遵從,沒有疑問。
倒是秋容詫異道:“四爺自己去?”
“不然帶著你倆招惹人注意?顧家府邸要是這麼容易進,小無憂還會在這兒蹲了月餘?你倆老實在這兒待著。”
“……是,四爺。”秋容不再說什麼,只恭敬地將一直攬在臂彎裡的長情的衣裳交到了衛風手裡。
衛風將秋容遞來的衣裳往手裡隨意一攏,那懶洋洋的睏倦之眼瞬間變得清醒陰沉時,他的人如一隻夜鷹般,從屋頂上掠開,頃刻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
臨城的鹽幫顧家,說其是一座小型的皇宮,完全不為過。
不過沈流螢這會兒卻無心欣賞這府邸的景緻,她的心思全在她這一趟前來所要診治的病患身上。
深更半夜,這鹽幫老大親自來請,必然是其子病情有異,否則這等老梟怎會親自去請人。
據他所描述的他那獨苗子的病情,她倒是非常感興趣,她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病患本尊,脈象無異,偏偏沉睡不醒。
倒是……
沈流螢低頭看向非要跟著她一塊兒來的正窩在她懷裡的白糖糕,用力揪了一把它的耳朵,她為什麼去哪兒都得帶著這隻毛茸兔子!?她再這麼抱下去,就要變成“嫦娥二號”了!偏偏她還沒達到嫦娥仙子那種美貌……
她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隻壞兔子什麼債啊?
白糖糕感覺到沈流螢的不悅,便討好似的用下巴在她手背上輕輕磨蹭,然後昂頭用那雙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瞧,好像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