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澤,眉如細柳面如畫,雙目閉合,睫長如羽扇,修頸秀項,雙手交疊著輕放在身上,安安靜靜的躺在幽藍的常筧中,如睡著了一般。
一名男子此時正沿著彎彎折折的石道走進這地下山洞來,走到女子身旁,屈膝跪坐了下來,靜靜看著沉睡的她,看著看著,只見男子慢慢抬起手,撫向女子的臉頰。
然,就當他的手只差半寸就要碰到女子的臉頰時,他的心口像是被什麼一柄利劍穿透了似的,竟令他驀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當此之時,只見女子身上驟然張開一道幽藍色的菱形屏障,在阻止男子觸碰到她的同時亦將男子重傷。
男子用手背擦拭掉自己嘴角及唇下的血,既不氣也不惱,但是微微笑了起來,有些自嘲道:“你還是這麼固執,碰都不讓我碰碰你。”
女子依舊安安靜靜地睡著,就像她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似的。
“你也還是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你這般安安靜靜地睡著,真像是再也不會睜開眼了似的,可你若真的不會再睜開眼,這道屏障又怎還會存在著,說到底,你是不想見我。”男子自言自語般道。
“我知你不想見我,所以我已有半年之久未有來打擾你,我今回來,是要告訴你一些關於莫凜的事。”
男子話音才落,本是安靜睡著的女子竟驀地睜開了眼!
男子瞧著終是有反應了的女子,面上有明顯的哀傷,愈發自嘲道:“也只有在提到‘莫凜’這兩個字的時候,你才會有反應。”
女子死死盯著男子,那雙如畫一般的美眸中只有寒意,朱唇微啟,聲音冷冷道:“你們把凜哥哥怎麼樣了?”
“不是我們把他怎麼樣,是他自己想要怎麼樣。”男子見著女子反應這般強烈,語氣微冷,“不知他從何處得到你在天樞宮的訊息,只帶了一個手下,徑直往天樞宮去了。”
“凜哥哥去了天樞宮!?”女子美眸中充滿了焦急不安,只見她緊張急切地想要坐起身,可無論她如何動,她都坐不起身!
她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釘子釘在了地上一般,動彈不得!便是她交疊著放在身上的雙手也無法動彈!
除了能睜眼能張嘴說話,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地上,躺在幽藍的常筧之中!
也就在她努力著想要坐起身時,她周身的常筧驟開驟謝,突然,她開了滿地的常筧之下突然亮起無數道銀白的光,這些銀白的光組合成的……竟是一道符印!
這道符印滿布整個山洞地面,就在女子身下,不僅如此,地面上符印亮起的同時,山洞四壁及頂上也亮出同樣的白光,將這個山洞映得亮如白晝!
這整個山洞,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符印,女子身上更是有數道銀白符印將她捆綁,如同枷鎖一般將她生生束縛在這永不見天日的地下!
就在這山洞亮如白晝的同時,只聽女子如受了什麼酷刑一般喊叫出聲,“啊——!”
坐在一旁的男子擰起了眉,嘆息道:“沒用的,你已經試過了無數次,試了十九年,你是掙不開你身上封印的,你這般動用你的妖力,只會讓這些封印將你折磨得痛苦而已。”
女子卻像聽不到男子說話似的,只見她周身的常筧開謝得愈發厲害,那束縛著她的封印也就亮得愈刺眼,束縛折磨得她竟噗地吐出了一口血來,末了她大喊出聲:“啊啊啊啊啊——!凜哥哥——!”
撕心裂肺,如心在泣血。
激動過後,山洞裡歸於平靜,女子雙目如死灰,看著洞頂上的幽藍常筧,悲傷道:“沒有人知曉天樞宮位於何處,哪怕找得到天樞宮,也從沒有人外人能活著從天樞宮出來,凜哥哥,你這又是何苦……就當我已經死了不好嗎……”
女子說完,痛苦地閉起了眼,兩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落入她的鬢髮中。
“若有他的死訊,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男子目光鎖在女子的淚水上,不緊不慢道。
女子沉默著,不做聲。
“再告訴你一件讓你開心的事情如何?”男子又道。
女子卻冷冷笑了,“這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情是能讓我開心的?即便有,你又豈會告訴我?”
“我當然會告訴你,不過不管我告訴你什麼,你都只會覺得我別有用心而已。”男子苦澀道。
“難道不是麼?”女子嘲諷。
男子未再就著女子的反問多說什麼,而是道:“莫長情成婚了。”
女子眼瞼一抖,又驀地睜開了眼,又是死死盯著男子,震驚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