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他還吃得最多最久,每次沈流螢喂他都能喂到想要發火,哪怕他吃飽了拿開他他還不樂意,就是要在沈流螢懷裡窩著,便是長情抱他他都用哭聲表示不滿。
尤其他的哭聲最是響亮,那哇哇的哭聲簡直抵得過十個小麵糰,眼淚更是一哭就流,根本就沒有大多數剛生出來的孩子那般只知哭卻沒有眼淚的,那眼淚嘩嘩的就像被人狠狠欺負了似的。
這三個小東西不過才十天大,可這小葡萄的哭聲卻已讓沈流螢忍無可忍不知多少回,使得她總是將這個不聽話的老二扔到長情懷裡,道是她不養這個孩子了,讓長情自己養,長情對孩子卻是比沈流螢耐心許多,不管孩子怎麼哭,他都耐心地哄著,從不怨惱。
每天夜裡,長情都要坐抱著小葡萄睡,不然這個小東西便一直哭,說什麼都不肯睡,沈流螢讓他別這麼慣著這個不聽話的小東西,可長情心疼孩子總是哭,寧可自己累著也要抱著小葡萄睡,惹得沈流螢也沒有辦法。
這會兒這個不聽話的老二就在扯著嗓子哭,眼淚大滴大滴地流,就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那哭哇哇的小模樣讓莫凜心疼不已,趕緊站起來抱著他走圈兒,一邊輕輕拍著他的背慈愛地哄聲道:“怎麼哭的這般兇?乖,不哭了不哭了,這是你們的家,你們已經回家了。”
床榻上的小棉襖因為小葡萄那哇哇的哭聲醒了過來,且被小葡萄的哭聲感染了也開始嚶嚶哭了起來,使得莫凜完全手忙腳亂了起來,抱了這個又抱不了那個,哄得了這個又哄不了那一個,不得不讓初一將小棉襖抱起來哄。
可初一那副冷冰冰硬邦邦的樣兒又哪裡會哄孩子,小棉襖非但沒有止住哭,反是哭得更厲害,秋容也趕緊來幫忙,一時間,這個憶思苑全是孩子的哭聲以及三個大男人慌忙的哄娃聲。
唯獨小麵糰乖乖巧巧地躺在床榻上,不哭也不鬧,眼睛睜得累了又閉起眼睡了去,好像這屋子裡亂哄哄的情況跟他丁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樣,惹得秋容在心裡想,幸好還有一個沒哭,不然他們頭都要爆炸了。
小棉襖不算難哄,過了好一會兒她的哇哇哭聲便變成了嚶嚶的細哭聲,可小葡萄還在哇哇哭,使得小棉襖停了沒一會兒又跟著繼續哭。
莫凜這會兒不僅是手忙腳亂,壓根就是焦頭爛額來形容了。
好在長情這時候回到了憶思苑來,看著莫凜抱著小葡萄怎麼哄都哄不停,他便走上前去對莫凜道:“爹,我來吧。”
莫凜沒有執意自己抱著小葡萄不可,而是邊將小葡萄遞給長情邊心疼地問道:“小傢伙可是餓了?”
“應該不是,才吃過沒多久。”長情說著,將哭哇哇的小葡萄抱進了懷裡來。
雖然已經照顧了這三個小不點兒十天,可長情每每抱他們的時候都還是小心翼翼的,總怕自己會碰壞了軟糯糯的他們似的,他的動作還有些僵,卻很輕柔。
他將小葡萄抱進懷裡後沒有哄,只是輕輕拍著他的背,再在小東西額上輕輕親了一口,沒一會兒,這本是哭得天崩地裂的小東西哭聲便漸漸小了下來,最後蹭蹭腦袋,在長情懷裡安安穩穩地繼續睡了去。
而小葡萄的哭聲一停,小棉襖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秋容看著長情,一臉的震驚,忍不住脫口道:“爺,你可真有本事!”
他和師父還有老爺哄了老半天都沒哄停小公子和小小姐,爺不過才來了一小會兒,小公子自己便乖乖的不哭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長情沒有說話,倒是初一將已經不哭了的小棉襖遞給了莫凜,然後看秋容一眼,走出了屋去。
秋容會意,跟在初一身後走了出去,不忘將屋門給掩闔上。
莫凜低頭看著懷裡也重新睡去的小棉襖,抬手扯著衣袖替她輕輕拭掉了臉上的淚痕,看了小棉襖好一會兒之後才抬起頭來看長情,笑得溫和道:“你這麼會哄孩子,我倒是不知道。”
“大概是因為我是他爹。”長情淡淡道。
其實他不過是將小葡萄抱到了自己懷裡來而已,不需要哄,小傢伙便自己止了哭,或許就真的像他說的這樣,因為他是爹,所以小傢伙認他。
“倒也有道理。”莫凜笑得更溫和,“就像你小時候一樣,每每我抱你的時候你便不哭了,惹得你娘總是不服氣說辛辛苦苦生了個兒子長得不像她便罷了,還不聽她的話。”
長情看著溫和笑著的莫凜,有些怔愣。
因為這是他從小到大,莫凜第一次與他提到他的母親。
母親就像爹心上的一道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