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二人如此不將自己放於眼裡,老太太的臉上劃過一抹極度的不悅之色。
“奴婢見過老夫人。”
“鳶兒見過祖母。”
在老太太走至二人面前時,二人才回過神來,趕緊對著老太太側身行禮,“奴婢惶恐,怎敢勞動老夫人前來絳綾閣。”曲宛若對著老太太卑躬屈膝般的說道。
“哼!”老太太一聲冷哼,如利刀般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著曲宛若,“你自是沒這麼大的面子。綺雲,怎麼還不去請大夫?沒見著曲姨娘的身子不適嗎?若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事,我看你們如何與相爺交待!”太太對著雲姨娘淺喝,只是這話聽在有心人的耳裡,卻是覺的還有另外一層關係了。
何以這孩子只是跟舒赫交待?而不用向她交待了?這可是她盼了很久的長孫,但是聽她這話中的意思,卻似乎她一點也不關心。
當然了,這話中的意思,舒清鸞與雲姨娘又豈會不明白呢?
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誰都會了。
對著老太太一個鞠禮,雲姨娘恭敬的說道:“是,老夫人。奴婢這就去。”說完,轉身離開。
“奴婢見過老夫人,見過大小姐!”史姨娘在趙嬤嬤與寫意的挽扶下,顯的十分虛弱的朝著這邊走來,對著老太太與舒清鸞一行禮。
此刻的史姨娘看起來十分的狼狽,身上僅著一件裡衣。而本應該是白色的裡衣,此刻卻是全是黑漆漆的汙漬,甚至於裙襬處還有幾滴水在往下滴著。除著黑色的汙漬之外,還沾著幾處血漬。她的頭髮亦是一團亂糟糟的,臉上同樣沾著汙漬,手掌亦是髒的沒話說。
若非此刻是在相府,而且還是在曲宛若的絳綾閣。如此刻是在哪條巷尾,現在的史姨娘一定會被人認為是一個沿街要飯的叫花子。
聽到史姨娘的聲音,舒清鸞與老太太的臉上同時的露出一抹訝異的不可置信。
而曲宛若在看到此般的史姨娘,而且還是由著趙嬤嬤從那假山之內扶著走出,又還是當著老太太與舒清鸞的面出現於她的面前。曲宛若覺的完全的不可思議,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直盯著史姨娘。似乎很想看個明白究竟,為何這女人竟會出現在她的住處,而且還是她關著沈蘭心生前的貼身嬤嬤的假山內的秘室。
突然之間,曲宛若一個箭步的朝著那假山走去。那動作,那速度,完全不似一個身子不適的人。
當她站於那秘室之門,當她看到裡面空無一人,而高嬤嬤的屍體卻是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之時,那陰冷的雙眸裡劃過一抹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之後卻是浮起了一抹恐慌,乃至於錯亂。
為什麼會這樣?
那賤婢的屍體呢?
為什麼會不見了?
為什麼這個賤人又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趙嬤嬤會知道這個秘室的存在?
為什麼舒清鸞會這麼好心的在這個時候來給她請安?
又為什麼,老太婆也會來到她的絳綾閣?
無數個為什麼,猛的一連竄的從她的腦子裡跳出來。
突然之間,曲宛若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雙眸倏下朝著舒清鸞的方向望去,除了她還會有誰?
是的,這一切定是她設計好的。
是她將那賤婢的屍體拿走了,又是她將史婉荷這個賤人給放到這裡面的,又是她通知的趙嬤嬤這個秘室的存在的,還是她讓人通知老太婆在這個時候前來的。若不然,又豈會有這麼多的正好!
突然之間,曲宛若竟是對舒清鸞升起了一抹懼意。
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變的這般的讓人恐懼的?竟然將自己掩藏的這般沉,可以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這麼多的事?那麼,究竟她還知道自己多少的事情?
曲宛若用著一抹看鬼魅般的眼神,陰陰森森中帶著一抹慌意看著舒清鸞。而舒清鸞在接觸到她那一抹帶著恐慌與懼意的眼神時,卻是對她揚起了一抹詭異中帶著壞意的冷笑,似乎在告訴著曲宛若,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我都瞭如指掌,一清二楚。
見著舒清鸞的那一抹眼神,曲宛若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奴婢請老夫人,大小姐為奴婢作主!”史姨娘顧不得自己此刻的狼狽不堪,對著老太太與舒清鸞跪了下去,“曲姨娘她這不僅僅是在要奴婢的命,她這還是想要害了奴婢肚子裡的孩子!她這是想老夫人抱不上孫子,她這是想要舒府斷子絕孫!奴婢求老夫人,大小姐為奴婢作主!”邊說邊對著老太太與舒清鸞磕起了頭。
這頭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