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你才會嚇出病來?”
九寧剛拿起筷子吃麵,聽了這話,差點被羊湯嗆著。
“怎麼會這麼問?”
面對周嘉行的時候她雖然慫,但不至於被嚇出病來呀!
多弟憂心道:“我聽醫士說,你這病是心病。”
心病?
九寧滿不在乎地撇撇嘴,繼續吃麵。
好吧,二哥瘋起來確實挺嚇人的,不過她這頭疼還真不是心病。
看她神情輕鬆,雖然不像平時那麼神采奕奕、容光煥發,但也完全不像是被恐嚇之下鬱結於心、愁腸百結的模樣,多弟欲言又止。
九寧吃完麵,也換了方言說話:“你見過炎延他們了?”
多弟點頭,小聲道:“他們打聽過,江州和鄂州現在情勢緊張,據說要打仗,可兩邊都按兵不動,沒有打起來。”
九寧皺眉思索。
既然周嘉行瞞著她,那她就自己去查。
她一定得弄清楚他攻打江州的原因。
不管從哪方面去考慮,和江州結盟對他只有好處。
他為什麼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主動挑釁,攻打自己的父族?
打就打吧,可時機不對。
他現在人不在鄂州,兩地相隔千里。
一旦鄂州那邊出了什麼狀況,他鞭長莫及,還隨時可能腹背受敵,雞飛蛋打,兩頭落空。
他卻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和江州對敵,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九娘……”多弟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猜測,“周使君攻打江州,會不會是想為他母親報仇呢?”
九寧搖搖頭。
周嘉行是個乾脆的人,當年既然在祠堂和周家劃清界限,就不會再大動干戈征伐江州。
他攻打江州肯定另有原因。
“那……”多弟看一眼九寧,小聲道,“會不會是為了你?”
“為了我?”
九寧有點茫然,沉吟半晌,皺眉搖頭。
周嘉行隔岸觀火,已經把她綁在身邊,達到他的目的,而且他心裡一直很清楚她早就想離開周家……不論從哪一點來說,他沒必要繼續和江州為敵。
“不像是為了我。”九寧道,“剛好相反,我離開江州以後,他才派兵圍攻。”
多弟:“也許周使君怕都督回來以後接您回去,才沒收兵?”
九寧看多弟一眼,淡淡道:“都督早就回江州了,周家對外宣佈我已經病逝,說明都督不會為我和鄂州為難。我和江州早就沒了關聯,他防著江州,肯定不是我的原因。”
多弟張大嘴巴,反應過來,面露愧色。
九寧朝她笑了笑,“無事……不必瞞著我,我知道這事。”
周都督早已安全返回江州,不久後周家便公佈周家九娘因病去世的噩耗……九寧早就知道了。
周嘉行雖然強迫她留下,但並沒有認真防備她,往來的書信、文書、戰報就那麼大咧咧地攤開在書案上,她找到其中和鄂州有關的內容,前後比對,大致能猜出鄂州、江州發生了什麼。
現在情況不明,沒人知道周嘉行下一步會做什麼,周都督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九寧並不意外。
畢竟沒有血緣關係,周家人到現在還以為崔氏做了不守婦道的事。
她能理解周都督……雖然不可避免會有那麼一點點傷心。
真的只有一點點。
多弟前些天在營地裡碰到一個熟人,從他那裡打聽到江州的事,怕惹九寧傷心,一直瞞著沒敢告訴她,這會兒說漏嘴,自悔失言,岔開話題道:“炎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九寧嗯一聲。
這時,帳篷外傳來說話聲。
周嘉行回來了,剛掀開帳簾,有人急匆匆過來和他稟報蘇部的人和阿史那部的人起爭執的事。
九寧和多弟迅速交換一個眼神,立刻止住話題。
帳簾又放下了。
打架的事可能鬧得很大,周嘉行聽完稟報,親自去處理。
多弟悄悄鬆口氣。
等九寧用完朝食,她從帳篷出來,找了個藉口去見炎延。
炎延正和營中蘇部勇士切磋武藝。
她不會什麼漂亮威風的招式,全靠一把子異於常人的大力氣和多年捕獵的經驗直覺,大部分人只能堅持一盞茶的時間就被她扔出帳子。
多弟趁其他人不注意,給她使了個眼色。
炎延揹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