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貨老爺聽了直唉聲嘆氣。展玉不知道能活多久,展魁他更加不喜,若展唯真有個好歹,怎麼辦?想到這裡,他又瞪了陸漫後背一眼。
姜侯爺勸道,“老公爺說的或許是實情,關鍵時刻,他的確不好參言。娘再等等,以後見到謝國公,再跟他說說……”
陸漫也很無奈,聽陸展唯的意思,他現在的工作好像很特殊,很隱密。因為特殊,專門讓熟悉地形的陸放榮帶他們去了大漠,還把曾是武狀元的陸放榮調進了他所在的營。她猜了許多,也不猜不出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那貨憋著勁要功成名就,也只有謝國公下了調令,他才能老老實實就範。
陸漫實在沒有心情留在這裡吃飯,告辭回了蘭汀洲。
她洗完澡,便從荷包裡拿出姜展唯送的那根簪子。這是一支翡翠雀頭赤金身的長簪,翡翠碧綠通透,雀頭雕的栩栩如生,非常漂亮。但因為是他送的,陸漫肯定不會戴,還是把它放在了妝臺的最底層。
陸漫跟王嬤嬤說了陸放榮要回京的話,王嬤嬤都激動哭了。說道,“二老爺終於要回來了,終於能把小陳氏乾的那些壞事說出來了,老奴憋了十幾年啊。小陳氏,抱琴,老奴要看著她們倒黴,看著她們把壞了良心得到的東西都吐出來。還有二老爺,老奴要看看他愧不愧得慌。當初跟先二太太那麼恩愛,可先二太太一離開,他就娶了小陳氏,納了抱琴,也沒管過姑娘……”
第九十九章 坦白
陸漫的本意是最好能把陸老太太和陸放榮兄弟都收拾收拾,但聽姜展唯的話可行性不大。似乎因為這場仗,陸放榮還會得到重用。想到那個鳳凰男或許會高升,陸漫就如梗在喉,極是鬱悶。
她忿忿說道,“嬤嬤,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不止小陳氏、抱琴壞,陸老太太、陸放榮、陸放明也好不到哪裡去。無情,貪財,可他們卻得不到應有的報應。”
王嬤嬤也勸道,“三奶奶,罵老太太和二老爺的話放在心裡就好,說出去人家會說你不孝。”
倚羅軒裡,大奶奶把下人打發下去,跟姜世子悄聲道,“大爺,那個陸氏可不簡單呢,忒會說話,又會討巧。現如今,不僅把祖母哄得好,謝老國公對她也是另眼相看。怪不得上次婆婆陪她去了謝國公府後,會不高興,說謝老頭目中無人,把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戶女捧上了天。那謝家人眼裡除了祖母和陸氏,就裝不進別人了……”
姜展舉沉思片刻,說道,“陸氏再會討巧,也是二房的人,好與不好,與咱們干係不大。現如今祖母看重她,你與她也不要生隙,儘量和為貴,萬不能讓祖母不喜。當然,母親說得也沒錯,那謝老頭的確討嫌,粗俗蠻橫,祖父一直不喜他。現在祖母對謝國公有事相求,才會放下身段去交好,兩府以後也不會有過多往來,無需生這個嫌氣。也再勸勸母親,對陸氏至少要表面過得去,不能讓祖母和父親不喜……”
大奶奶十分聽夫君的話,見他這麼說了,便也按下對陸漫的不滿,想著該怎麼繼續交好她,又不討婆婆的嫌。
夜裡,開始下起雨來。電閃雷鳴,把陸漫從夢中驚醒,想了半天心事,才又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雨還沒有停歇,陸漫是坐轎子去鶴鳴堂的。
長公主因為昨夜雨大,還因為想著姜展唯的事,沒睡好。她打起精神來老駙馬床邊說了幾句話,就去西側屋歇著了。
陸漫看著臉色還好,喝麻麻香,又長了點肉的老駙馬,微嘆了一口氣,幫他捏著胳膊,嘟嘴說道,“祖父,你老人家怎麼還不醒過來呀。你睡得倒是香香甜甜,孫媳的心裡可不踏實了。你快醒來吧,醒了,孫媳以後的日子才好過啊……”
陸漫想著心事,跟他有一打沒一打地說了一陣無關緊要的話,見小採和來了,便起身去了西側屋。
長公主正斜倚在羅漢床的靠枕上閉目養神,一個丫頭跪在蹋板上給她捶著腿。由於天有些微涼了,玉枕已經換成了繡金錢的青綢靠枕。
陸漫躊躇不前,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長公主沒有睜眼睛,說道,“是展唯媳婦吧,進來,給我捏捏脖子,昨兒沒睡好,酸。”
陸漫走進去,長公主坐直了身子,依然沒有睜開眼。
陸漫給她揉著,東邊傳來小採和咿咿呀呀的聲音,唱得人乏困。
她揉了一會兒,才輕聲喚了一聲,“祖母……”
長公主說道,“嗯,我聽著呢,什麼事?”
陸漫左右望望,下人們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她才說道,“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