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愣了愣,高聲問道,“你什麼意思,怎麼把宋明扯了進來?”
姜展唯慢悠悠說道,“因為我看到宋明看你的眼神並不袒蕩。”
陸漫氣得大腦充血,反唇相譏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心口不一,嘴裡說著大義,心裡想的都是如何利用女人達到目的嗎?”
姜展唯一下站了起來,臉氣得鐵青,雙目圓睜,拳頭也握了起來。
陸漫也全身戒備起來,一隻手抓住一個枕頭準備防身。提高聲音說道,“姜大將軍是要打女人了?”她可不是古代女人,由著男人打。若姜展唯敢動手,她哪怕打不過也得往他臉上撓幾把。
姜展唯見陸漫的眼裡有了憤怒,抓著枕頭隨時準備投入戰鬥,他緊握的拳頭又鬆開,冷哼道,“我再不袒蕩,再不磊落,也沒淪落到打女人的地步。”
他退後幾步坐去牆邊的椅子上,雙手攤開放在腿上,坐得四平八穩。又冷冷說道,“我承認,我不夠袒蕩,也不是君子,還利用過女人。其實,我比別人更不想利用你,不想利用舒姑娘。可上天就是那麼不待見我,偏偏在特定的時候讓你們來到我面前,我只有利用你們了才能走出困境,我走出困境了才能更好地幫助你和她……”
陸漫被氣樂了,若不顧及形像,她真想仰天長笑幾聲。她搖頭冷笑道,“三爺,我一直知道你口才好,但我萬沒想到會這麼好,你利用了我和她,居然能說得這麼無奈和悲壯,這讓我們這些被你利用的人情何以堪?”
姜展唯也覺得自己那話說得有問題,無奈事實就是如此,他並沒有亂說。
他沒有理會陸漫的譏諷,又說道,“你以為宋明就是君子,就胸襟袒蕩嗎?不,他不是君子,也不胸襟袒蕩,他只不過徒有一個溫和的外表,有一個高貴的身份當著遮羞布而已。其實,他比我更加兩面派。他的手上同樣沾滿了鮮血,手段或許比我的還惡劣,只是你不知道。否則這麼多宗室,為何獨獨他得皇上和太子兩人的同時信任?為何那麼多我們都惹不起的人,卻獨獨怕他?還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並不比我更袒蕩,更磊落。只不過,遇到袒蕩磊落的時候他們出面,遇到齷蹉骯髒的時候由別人背禍……漫漫,你能不能公平一點,不要只看別人的好,也不要只看我的不好。”
第三百八十七章 敏感
在陸漫的眼裡,宋明溫文爾雅,笑容和煦,就是個君子。可姜展唯今天一說,覺得他肯定也有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在她想來,在你死我活的情況下,不利用妻子和前未婚妻,用正當手段打擊對自己不利的敵人,也沒有什麼錯。
但姜展唯又一次莫明其妙地把宋明扯出來,讓陸漫氣憤不已。她說道,“我們說我們的,你何苦去攀扯一個外人?宋明是不是君子,關我什麼事。”
姜展唯顯然對“君子”這個論題很感興趣,又說道,“宋明不算君子,頂多是個偽君子。我倒是知道一個真正的君子,也足夠坦蕩,他就是我的五弟姜展玉。他不屑做任何他認為卑劣的事,他永遠都是那麼溫潤如玉,光明磊落。但不他適合當官,不是身體原因,是他不能在宦海沉浮中獨善其身,更護不住人人羨慕的美玉——除非有人幫他罩著。”
他說到姜展玉,陸漫的目光又看向他。她也覺得姜展玉是最美好的君子,不適合在官場中混。
姜展唯扯著嘴角笑了笑,笑容裡有掩藏不住的苦澀,喃喃說道,“五弟的運氣夠好,他是太太生的,是嫡子,先有長公主的祖母護著,後有國公爺的岳丈護著,他只需要把他溫潤如玉的外表,最美好善良的一面展示給別人即可。可我不行……”
姜展唯的神色黯然下來,聲音低沉,卻又像是從嗓子眼裡吼出來一樣,“可我不行!我沒有那麼好的命,我沒有資本做真正的君子,也沒有資本做偽君子。因為沒有人給我安排好我想要的前程,我更沒有一出生就擁有的高高在上的地位。我想成為人上人,就必須靠我自己努力去打拚。
“打王浩白和宋憲,我不能像宋明那樣英雄氣慨,敢當街把他們骨頭打斷。我只能非常不坦蕩地背後搞搞小動作,不敢讓他們知道是我動的手。想把蔡公公早些引出來,想立功,想讓妻子脫去罪臣之後,想讓女兒弟妹過好日子,只能用那種連我自己都看不起的小手段。
“遇到不好的慫事,就得我出面,而不是命令我的謝老國公、謝國公,或者我祖母出面。遇到好事,哪怕是我用性命換來的,也要雙手奉上。一個家的中流抵柱是嫡系,哪怕他們再沒用。因為我是庶子,要犧牲的時候我上,有好處的事情他們上。這是慣例,幾